“一旦上位的神明消失,下位神明的神权就会接着发生效果,所以库拉巴没有太受到伊什塔尔失蹤的影响。”缇克曼努说,“而埃安那……这座城市与伊什塔尔的关系,就好比骨与肉,被抽走了骨头,皮肉又怎麽可能安然无恙呢?”很快,她们便抵达了埃安那——这座已经失去了脊骨的城市。甫一走进城市,尘烟的涩苦气味便迎面而来,像是某种死亡的预兆……如她之前所说,这座城市只剩下了一副干瘪的皮囊,萎谢的农作物,骨瘦如柴的家禽,以及比那些家禽更加消瘦的百姓们。当她们穿过街道时,他们都静静地注视着这支来自库拉巴的仪仗队,颓丧的表情像是在他们的脸上风干了,缇克曼努扫过他们的面孔,他们的眼珠黑黢黢的,连午后热烈的阳光都被吞噬殆尽了。红庙倒是没怎麽变——祭司与贵族,无论什麽时候都有办法让自己活得体体面面。只不过由于伊什塔尔的失蹤,红庙已经很久没有举办过祭酒祀了,过去那股无时无刻不在空气里浮动的、令人陶醉的味道比记忆中消散了许多。“猊下。”负责领头拜见她的并非阿苏普,而是夏哈特,她仍有往日的美貌与风情,但神情中充满疲惫,“请原谅这简陋的迎接仪式。”缇克曼努光是看到她,就对现下的情况猜到了七、八成,再听到她的称呼,这种猜测就变成了十成十的肯定,但她仍不动声色:“无妨,我知道埃安那现在情况特殊。”西杜丽语气严厉地说道:“仪式也就罢了,为何阿苏普大人没有来迎接猊下?猊下乃王室的使者,王的代言人,红庙对待卢伽尔之手的规格应该与王相同,难道阿苏普大人忘了这规矩吗?”听到她的话,夏哈特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像是快要被一阵不存在的狂风刮倒了:“阿苏普大人……已经去世了。”西杜丽瞬间失去了声音,缇克曼努适时地接口道:“阿苏普大人使用了那项权能吗?”“是的……”夏哈特几乎要哽咽起来,“可、可是……伊什塔尔大人……还是没有回来……”听到这里,她身后的祭司们也忍不住露出悲痛之色,有几个还低声啜泣起来。在这样的氛围下,缇克曼努几乎要为自己的冷酷而羞愧了——事实上,红庙的历代巫女长很少有善终的,最后基本都会为召回伊什塔尔付出生命,阿苏普不过是这衆多牺牲品中的一个,而且算是活得比较久的了。“事不宜迟。”她中断了这延绵不断的哀愁,“阿苏普大人的逝去是让我们都悲痛万分的,但是问题还没有解决。伊什塔尔大人究竟在哪里?我们又该如何寻回她?如今已经入冬,因为伊什塔尔大人的离开,埃安那今年的农收很不乐观,我不希望乌鲁克的百姓因为这种原因而饿死在这个冬季。”在听到“这种原因”的时候,夏哈特的脸上明显闪过了一丝愤怒,并且毫不掩饰地表现出了对后半段话题的不以为然。与她那惊人的美貌相比,在城府这一块她并没有太多的成长……或者说,她本来也不以聪明见长。“是,猊下。”夏哈特的语气也硬邦邦的,失去了最开始的尊敬。这是非常不应当的,因为现在是红庙恳求王室为自己解决难题。阿苏普死后,夏哈特并不是最适合当巫女长的那个,但伊什塔尔太宠爱她了,放眼整个红庙,一时也找不到比她更好的人选。如果是平日,她不会是那种缇克曼努喜欢交流的对象,但现在她觉得这名少女出现得正是时候。踏入主神殿后,缇克曼努并没有急着入座,而是慢慢在伊什塔尔的神像面前踱步。神殿内依然能嗅到血的气味,阿苏普应该刚死不久。“我与你们说过许多次。”她先于夏哈特开口道,“平常不该太放纵伊什塔尔大人的各种行为,而你们只会用‘这正是伊什塔尔大人的魅力,也是大家爱戴她的原因’来搪塞我,如今埃安那沦落到这种光景,你们每一个人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虽然这番话听起来有些落井下石的意味,但缇克曼努确实提醒过红庙很多次,基本每当有一位新的巫女长上任,她都会和对方谈及这件事,虽然她们的措辞多有不同,但含义都是一样的:她们并不觉得伊什塔尔这样有什麽不妥。不光是红庙,埃安那的百姓也不觉得这是什麽值得困扰的事,反而还生出了几分与有荣焉的骄傲。他们认为这是生命力与繁殖力旺盛的体现,红庙的书吏甚至在记载上花了三分之一的篇幅来描写伊什塔尔和她的诸多情人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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