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迎来干旱年了吗?”塔兰特——乌鲁克的农务大臣,也是她曾经的学生,听完后忍不住唉声叹气,“难道是拉伽什王在背后搞鬼?或许就是因为他向尼努尔塔进谗言,今年乌鲁克的土地才没有被春雨眷顾。”“是否要向埃安那求助呢?”西杜丽提议道,“伊什塔尔大人拥有使荒漠化作牧场的伟力3,恰巧您最近也在为土地发白的事苦恼……”缇克曼努嗤笑一声:“如果求助神明就有用的话,拉伽什也不必从路径的商队身上吸血t,仅凭尼努尔塔的眷顾就能连年丰收,天天躺在麦子上睡大觉了。”然而拉伽什的土地盐堿化只会比乌鲁克更严重——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拉伽什人对灌溉的需求不如乌鲁克人那麽高,但他们对灌溉系统的认识相当有限。就像他们不理解为什麽乌鲁克每年都要修缮和调整某些分支河渠一样,浇灌过后,蕴藏在河水中的盐会沉澱下来,还有一部分会下沉,导致地下水位增高,将河水中的盐分带到地表。所谓的“土地发白”,其实就是水分蒸发后留在土地表面的盐层,小麦收成连年递减的原因也在于此,拉伽什之所以还能强撑着和乌鲁克在粮食上对垒,不过是依仗着土地先天性的优越肥力,这种先天条件迟早会消耗殆尽的。“不过,说到拉伽什……”说着,西杜丽稍稍迟疑了一下,“不知道鸟儿们是否已在您的耳边歌唱,最近拉伽什又偷偷派了学士过来,试图贿赂伊尔苏大人,让他给他们看乌鲁克的灌溉渠图纸。”伊尔苏是王的珠宝匠,也是整个巴比伦尼亚最有名的工匠:“他是怎麽回应的?”“伊尔苏大人很爽快地收了钱,然后把他们赶走了。”缇克曼努一时不知道该露出什麽样的表情:“……很强。”“那群肮髒的老鼠,真是贼心不死。”塔兰特说,“一群拉伽什傻子,他们的土地规划根本不可能参考我们,还总要跑到我们这里来,假装自己能偷米吃。”说罢,他恼火地抓了抓头发,缇克曼努有点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産生了错觉,对方头顶的毛发植被好像越来越稀疏了。“拉伽什的农田真的完全没有办法规划吗?”西杜丽问道,“相对于我们,拉伽什坐拥两条充沛的水源,要引水应该更方便才对。”“被两条运河包夹也没那麽好。”塔兰特解释说,“他们需要烦恼的是洪涝,降雨量多的年份就更是如此了,拉伽什人为此在城池周围堆砌了很高的河坝,所以他们不光河渠规划受限,连地下排水都很难设计。”闻言,西杜丽露出了有些困扰的神色,而塔兰特只似乎耸了耸肩。其实也不难理解,任何一个乌鲁克人都认为他们伟大的王日后将征服北方王国基什,君临整个巴比伦尼亚,而位于中部的拉伽什则必然是践行王道的第一站。长久以来,拉伽什一直被视为两河领上的明珠……尽管有瑕疵的明珠依然不乏价值,但也不再是那麽美好,能令人驻足欣赏的了。“不用太忧虑。”缇克曼努漫不经心地拿起了另一块石板,“又不是没有办法设计,只是比较困难罢了。”“您心中已经有想法了?”“差不多……不过还需要一个恰当的时机。”她脸上浮现出神秘的微笑,在场的其余二人都心领神会。一个恰当的时机——比如说,当拉伽什成为乌鲁克的一部分时。“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了。”缇克曼努指腹抚过泥板上的凹痕,她的视线还停留在那些文字上,思绪却飞到了遥远的埃安那,“听说红庙最近有点不太平。”红庙是供奉女神伊什塔尔的庙宇,最早它还不叫这个名字,但伊什塔尔坚持要把庙宇漆成红色,一是为了和父亲安努的白庙有所区分,二是她当时刚扩充神权,成为了椰枣这一主要作物的神明,于是神庙也相应地扩建了。许多年过去,红色的涂料因为风化而褪为了粉色,导致现在缇克曼提起红庙,脑子里浮现出的只有一个内裤似的梯形建筑。“巫女长阿苏普大人不愿将行省税和借贷权交还王室。”西杜丽说,“前几天的女神献祭礼上,她以血谏言,请求伊什塔尔大人收回成命。”“伊什塔尔是什麽反应?”“伊什塔尔大人目前正在斟酌,但长老会议以此为理由拒绝我们接管地契,情况已经僵持了两日。”缇克曼努冷笑一声:“贪婪的女人。”削弱长老会议在议政时的权能比重,以及从神庙手中收回税收和土地分配权——这二者是自先王时期王室就一直在做的事,国家资源的分配权必须集于中央,否则在发布命令时就难以得到有效的执行,王权也会遭到贵族和神庙的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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