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难道要让整个乌鲁克最尊贵的人去睡地板吗?”“乌鲁克最尊贵的人去哪张床上睡都没关系,只要别在我床上。”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缇克曼努知道他幼稚鬼的本性又发作了:“这个国家的一切都属于王,本王想去哪里睡,就去哪里睡。”真是不负衆望的回答……虽然卢伽尔的年纪越来越大,但脾气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缇克曼努不喜欢和幼稚鬼吵架,就跟她不会去尝试教猪唱歌一样(这个道理自她侍奉卢伽尔班达时就熟记于心了),所以只好叹了口气。她无可奈何的表情似乎引起了吉尔伽美什的不满。“愚蠢,真以为本王很喜欢睡这种又窄又硬的地方吗?”他捏着她的脸,直到她脸上的软肉像面团一样被搓揉成有些滑稽的样子,才满意地停了下来,“说到底还不是你的错!当了几十年的卢伽尔之手,居然还像小女孩一样乱发脾气,除此之外,你居然没有命伊尔苏打造一张足以迎接王的大床……总之,因为自己的任性而让王困扰,真是死不足赎的大错。”居然让闻名整个美索不达米亚的工匠去制作一张床,这家伙到底有什麽资格说别人任性啊?“那可真是对不起。”缇克曼努很想打个哈欠,但脸被对方掐住了,只好口齿模糊地回答,“好的,所以您能离开了吗?”“缇克曼努……”吉尔伽美什的语气愈发压抑,但并没有什麽戾气,他松开了她的脸,恢複到了之前搭在她腰际的姿势……一个让他们显得很亲密的姿势,“无论怎麽愚钝,至少也该懂得如何表现得再受宠若惊一些吧?知道这世上有多少女人正日日夜夜期盼着王光临自己的床榻吗?”“不知道,但希望她们的床比较宽敞。”吉尔伽美什明显噎了一下,过了很久才说道:“……你可真是一点也没变,还是那麽不解风情。”“您也没变,除了越来越不爱穿衣服之外。”缇克曼努终于得以把之前那个哈欠打完了,“另外,虽然多半不会和我有什麽关系,不过嘛……卢伽尔啊,如果一直不愿意向对方坦诚心里的想法,迟早有一天会因为再也没有机会坦诚而追悔莫及的。”话音刚落,缇克曼努就感觉腰上的手臂收紧了一下。“少说风凉话了,你这个女人。”他低声道,“如果没有十足地把握能够得到,这麽做只会暴露自己的软弱,犹如在战场上扔掉自己的武器,是再愚蠢不过的行径。”居然会承认自己也存在软弱的地方,真是难得的进步啊,卢伽尔……不过,只有在言语中不断地强调自己处于强势的地位,才能些微地感到安心,这种心理从根本上不就已经输了吗?缇克曼努当然是不会这麽说出来的,尽管她经常对吉尔伽美什直言不讳,甚至还会故意戳他的痛处,但她也知道,眼下的情况已经是对方妥协的结果——身为乌鲁克的卢伽尔,执掌王权之人,吉尔伽美什的地位允许他不必为任何错误而道歉,可他还是低头了,缇克曼努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要求更多……吗?或许吧。“无论如何,感谢您最后能收回成命。”她停了片刻,又补充道,“我真的很高兴,卢伽尔。”没有人回答,过去了很久,当缇克曼努以为吉尔伽美什已经睡着的时候,对方却贴得更近了,将头抵在她的肩窝上。她感觉到几缕不属于自己的发丝散落在肩头的清凉感,睫毛扫过肩窝时的微痒,还有调整位置时肌肉轻微的鼓动,当对方叹息时,湿热的气流从她的肌肤上拂过,某种古怪的颤栗感爬上她的背脊。“真傻。”尽管声线压得很低,但缇克曼努知道他隐隐有些开心。与他孩提时一样,尽管心里是喜悦的,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把这种心情透露给他人——诚然,他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场合肆意地展露自己的情绪,但他不能教别人知道自己会如此轻易地被某些存在所取悦。对于君王而言,同他人保持距离感是必须的,他的情绪可以是非常热烈、外放的,但那些情绪形成的原因必须是神秘而难以捉摸的,所以越是在这种时候,他反而会越克制……唯有在时光罅隙里的某一瞬,年轻的卢伽尔才会像是被不小心拧开了一些的香膏盒那样,洩露出一缕喜悦的气息。真傻,她在心底重複了一遍。也不知道在说谁。“根据外派员呈交的泥板记录,今年亚美尼亚山脉气温在春天并没有明显回暖,库尔德斯坦山脉的情况稍好一些,但总体而言温差也在缩小。”缇克曼努用芦苇笔在半湿的泥板上划了两条长线,以表示库拉巴城中央最主要的两处水源,“去年尚且充沛的河渠,如今水线也越来越低,如果之后一个月还没有要下雨的迹象,我们就要为伊迪格拉特河1的干涸做準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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