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已经为自己想好了退路。就等着这被揭穿的一天。分明应该体谅,纪风玄却莫名更加愤怒,一团熊熊火焰在他胸腔中燃烧,“难道你从没想过主动向我坦白?”“坦白可以,但没必要。”燕挽接话道,“兄长喜欢的是女子,而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不过给双方增添烦恼罢了。”“所以……”他就这样埋没了他的感情。不闻不问,视而不见,如同从未有过?空气冷寂到窒息,燕挽嘴上虽然刚强,到底心软,他微微一叹,道:“兄长不该回来的,忠义侯府等着你,陛下一直期望昀国能出一位骁勇无双的小侯爷。”纪风玄狠狠咬牙,“我偏不!”都是托辞。都是借口。他不过怕他毁了他的姻缘,远在燕挽还没和祁云生订婚时,整个燕家属意他,他若点头,根本没有祁云生的份儿!燕挽默了片刻,似是放弃:“随兄长罢。”话音方落,腰身一紧,一只大手将之牢牢禁锢,他被人压在月光映照的窗台上,紧紧的,没有一点挣扎的余地。浓厚的沉香木般的气息,伴随着一丝酒气幽幽钻入鼻,燕挽微惊,忘记了挣扎,男人英俊冷漠的脸跃入眼帘,狭长的眸子里一片诡谲。四目相对,燕挽眉眼漠然,冷静斥道:“兄长可知自己在做什么?”纪风玄笑了一声,低低的很是沉闷,“是我眼瞎,没看出来心上人男扮女装在眼皮子底下晃悠。燕挽,燕怀枳,当初燕家将我带回来之时,向我许诺过,若我愿意和你结为连理,一辈子悉心照料你,便将整个燕家交付于我,你说如果我明日同父亲大人说,只要取消你跟祁云生的婚事,将你许给我,我便一生一世效忠燕家,绝无二意,他们会不会心动?”燕挽顿时恼怒,“做人不要太卑鄙了兄长!”“卑鄙么?”纪风玄伸出手指,拨弄他的羽睫,“哪及你男扮女装瞒而不报惑人心智来得卑鄙?”月光之下,少年嘴唇殷红妖艳。燕挽气得无言以对七窍生烟,心道:生得好也怪他么!他从没想刻意隐瞒。是他自己从未将他放在心上,所以才迟迟没有发现。否则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如何能藏这么久?“以后不要再叫我兄长,我不是你的兄长,我姓纪,你姓燕,兄弟把戏我玩腻了,要做我便要做你的夫君!”燕挽脸颊涨得通红,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有朝一日,纪风玄竟然会对他说这样的话。忍无可忍,燕挽将他从身上推开,冷冷道:“兄长说够了吧,请回罢!”高大身影与黑暗融为一体,燕挽撇着脸不去看,半晌,浓重的压迫感在厢房中散去。幽静的庭院,树影婆娑,月凝白霜,纪风玄立于阶上,微微闭了闭眼,许久睁开,一派坚决的离去。难嫁第三十一天次日,整个燕家都得了纪风玄回来了的信儿。两房姨娘刚搬完自己的东西,又赶着搬出去,纪风玄薄唇微启,道:“不必了,我住长芳院即可。”长芳院是离燕挽居院最近的一个下人居住的院子。燕父将纪风玄叫到了书房,询问个中详情,没多久,纪风玄从书房出来了,燕父匆匆进了宫,随后一道圣旨降临到了燕府。即日起,封纪风玄为忠义侯,赐忠义侯生前原府邸。此事一出,京都荡起轩然大波。当初忠义侯战死沙场,忠义侯夫人跟着殉情,忠义侯府树倒猢狲散,前有对头相欺,后有几门堂亲戚对爵位虎视眈眈,陛下怜悯纪风玄年纪尚轻无法支撑起门楣,所以找了个由头将爵位和钦赐府邸都收了回去。一代将门就此衰落隐退,谁能想到忠义侯府还有再起的一天,那位被燕家接进府中悉心栽培的大公子,竟然真的负了燕家的恩德,意欲接手一个空壳侯府,徒挂侯爷虚名。百姓们众说纷纭,唾骂纪风玄忘恩负义的有之,感怀忠义侯在世鞠躬尽瘁的有之,说燕家薄待纪风玄的有之,道燕父故意培植势力欲涉皇权的有之,一时间铺天盖地,炸锅沸腾。燕府之中倒是岁月安好,除了燕挽的院子。素来活泼好动的婢女们个个犹如哑巴似的,生怕一不小心触了画莺的眉头。画莺自是极其恼火,她被纪风玄点穴扔到耳室不说,还亲耳听到纪风玄大放厥词,整个人差点变成窜天猴,手帕也生生绞成了一团抹布。“我就知道那个狗东西对公子心怀不轨,万没想到他竟然觊觎您的美色,简直该死!”燕挽还算淡定,只是抚了抚额,又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道:“替我准备一些糕点,我要去长芳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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