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廷德撞进她那双盈盈含笑的杏眸里。他咽了咽口水。觉得喉咙发干。顾明玉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去寻他的唇。两人纠缠着到了榻上,萧廷德皱了皱鼻子,“不是,表妹啊,你身上怎么一股臭脚丫子味儿?”“哎呀,定是表哥闻错啦……那是你脚上的味道!”“是这样啊!”惊蛰(闻了闻):我的脚很臭吗?隆重推荐菜菜的老书《锦绣萌妃》,《鸾凤还巢:锦绣嫡女倾天下》。小哥哥,男女授受不亲一弯月如钩。明德院。黑黢黢的院落里,唯有小书楼灯火通明。它倒映在池塘中,隐约可见墨色涟漪里,那透着灯火的镂花窗槅,以及窗槅后挑灯夜读的小姑娘。萧廷琛懒散坐在大椅上,偶尔瞥一眼苏酒,又回头翻几页小黄书。正觉无聊,谷雨脚步极轻地上了楼。他附在少年耳畔,低语了几句。少年唇畔漾开笑意,“这样的热闹,怎能不叫紫菀瞧瞧?”谷雨会意,立即退下。萧廷琛似是准备看什么大戏,取了瓜子出来嗑着玩儿。瓜子壳一下一下的,全砸在了苏酒脑袋上。苏酒忍无可忍,从书卷里抬起头,嗔道:“你做什么呀?脏死了!”“啧,妹妹竟嫌弃我脏,真叫我伤心。”苏酒气鼓鼓地起身,从角落拿了扫帚,仔细把地板上的瓜子壳儿扫到一处,“小哥哥,你若要嗑瓜子,就该事先准备一个盛放瓜子壳的盒子。随地乱扔瓜子壳,是非常不文雅的行为。”“对方并不想跟你说话,并向你扔了瓜子壳儿。”萧廷琛仍旧边嗑边扔,还偏偏往苏酒身上扔,慵懒的语调,恨得苏酒暗暗磨牙。然而她到底也没敢招惹这大魔王,乖乖弄干净地板,又给他取了个盛放瓜子壳的盒子。她正要重新坐回去读书,忽听得远处传来嘈杂声。透过窗槅看去,只见远处院落里灯火全亮,不少丫鬟小厮都赶了去,还伴着女子歇斯底里的怒骂。“那是二公子的院子……他们在闹什么?”“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萧廷琛含笑,一把牵住苏酒的手,“走罢!”苏酒不喜被他牵着,欲要挣脱,可少年劲道极大,压根儿挣不开。她微恼,仰头望向他,“小哥哥,男女授受不亲。”“可是怎么办呢,咱俩的手粘住了呀,扯不开呢。”少年桃花眼弯起,昏惑烛火中,邪肆艳丽得不像话。苏酒气短。总觉得跟这厮在一块儿,她会少活许多年。主仆俩到了萧廷德的院子,只见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苏酒好容易钻进去,瞧见紫菀蓬头垢面地坐在地上哭,脸上还有两个鲜红的巴掌印儿。那位顾姑娘,衣衫不整,正扑在二公子怀里,也哭得极为伤心。李氏披着件衣裳端坐在檐下,漆发草草挽起,秀美如玉的面庞隐隐可见怒意,俨然是刚从睡梦里赶来的。顾姨妈也在,正拿着绢帕,站在一侧小声啜泣。紫菀哭道:“二夫人,这表姑娘也忒不要脸了,竟然爬床!若非紫菀及时发现,他们这腌攢事儿,不定得瞒到什么时候!”顾姨妈立即道:“紫姑娘说的是什么话!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女儿素来言行高雅,难道能主动扑了萧廷德不成?!郎有情妾有意的,才会发生这种事!二夫人,我不管你是如何想的,你儿子占了我女儿的清白乃是事实,今夜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姑苏顾家,决不罢休!”“呸!什么郎有情妾有意!什么交代不交代!”贵妾“呸!什么郎有情妾有意!什么交代不交代!”紫菀骂着,不甘地爬起来,“廷德哥哥秋闱乡试在即,你女儿却不知羞耻,诱着他行男女之事,叫他忘记读书,当真是个红颜祸水!若廷德哥哥考不好,便都是你女儿的错!”她是生气的呀!好不容易攀上二公子成为他的通房,原想趁着二少奶奶尚未进门,先怀上长子晋升姨娘,以便稳固自己的地位,谁曾想竟半路杀出个顾明玉!她的出现,打乱了她全部计划!顾明玉只埋首于萧廷德怀中,细弱抽噎。萧廷德心疼得什么似的,拍了拍她纤弱的肩膀,坚定地转向李氏,“娘,孩儿与明玉妹妹两情相悦,愿意娶她过门!”始终阴沉不语的李氏,捧一盏温茶,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茶沫。良久,四周的窃语声逐渐停下。所有人都看着她。李氏呷了口茶,“古语有云,聘为妻,奔为妾。明玉夜半前来男子的院落,本就于礼不合。顾家的教养,我今夜倒是长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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