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亮的刀片耀目生寒,其中一个人举刀刺的还是她,此时她也是皇城卒的打扮。柳溪亭大力把她往身后一拨,手中横刀格开面前黑衣人的刀,擡脚踹倒对方,另一个黑衣人的刀堪堪刺到梅映雪胸前。梅映雪眼睁睁看着柳溪亭手中刀锋斜斩!黑衣人握刀的胳膊迎刃而断,热血喷洒,饶是被拉着后退,仍有几滴血溅到她脸上,血的腥味儿也扑上来!黑衣人痛声嚎叫,在地上翻滚着到了她脚边。她从未见过这种阵势,吓得失声尖叫,身子软软地往地上坠。此女堪怜梅映雪脑海中一片空白,如在云里雾里。直到有人拍着脸颊唤她的名字,她的意识才一点点恢複。有人往她嘴里塞了东西,又捏着她的下颌命令,“张嘴!”舌尖动了动,有药丸的苦味在口腔里弥漫开,不禁皱起眉头。“喝水,把药丸一起咽下去。”瓷盏已经递到唇边,她把嘴巴张开一些,温水便慢慢喂了进来,将苦味沖淡,也将小小的药丸沖入咽喉中。服下药丸,瓷盏仍在喂她水,直到一盏水喝尽,她的心神也被彻底拉回来。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的画面,跃然眼前,她控制不住,惊叫着,一头扎进柳溪亭怀里!闭住眼睛抱住他,像抱住了救命稻草,紧紧地不撒手。柳溪亭刚把盏子放下,準备拿桌上的巾帕给她擦唇上的水珠,冷不丁地小娘子扑进怀里,离得这样近,没防备想躲也来不及,撞地他哼了一声。下颌角阵阵酸痛,阴沉目光中毫不隐藏对她的嫌弃,正要发作,蓦然发现她在发抖。纤弱的肩背裹在男袍里,根本撑不起来,反而显得更加瘦削。软软一团,抱他的手臂却勒得很紧,唯恐被他甩开似的。一介孤女,年幼少见识,无端被人算计,卷进他们的惊涛骇浪里,也怪可怜的。她一直都对他抱有警惕,巴不得躲他远远的,此时却主动扑在他怀中寻求慰藉。明知她是被那场杀戮吓坏了,柳溪亭还是觉得受用,喝斥的话便咽回去了。他没怎麽哄过人,尤其没哄过小娘子,倒是见过别人哄孩子是手掌拍在背上,一下一下地捋着。他有样学样,克制着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不那麽兇,“不要怕了,那些杀手已经解决了。这里是驿馆,你现在很安全。”怀里的小娘子忽然哽咽,“我知道了,你能不能别再打我了?”“……”柳溪亭原本要落在她背上手,举在半空落不下去了。生平头一回哄小娘子,折戟沉沙。过了片刻,门外走动的脚步声多起来,柳溪亭不得不扶着她两臂,示意她起来,“方才喂你服了安神丸,你睡一觉,明晨起来,就好了。城中宵禁,你现在回不去。此处是驿馆的临时居所,江辞在隔壁,有事你叫他。”梅映雪脸上泪痕犹在,即使服了安神丸,也仍是一幅惊魂未定的呆模样。柳溪亭忖度着时辰,理着衣襟,临走前又叮嘱,“这里出入的都是男子,你不要出去乱跑,更不要被人发现你是女郎。明早江辞会送你离开。我还有事情要办,不能久留,你早些睡吧。”他交代完要起身,梅映雪猛地抓住他手腕,嗓音还带着哭过之后的沙哑,“你去哪里?”她面色苍白,如初春的梨花,双目盈盈欲泪。握着他腕子的细嫩手指尚在颤抖,确实吓得狠了。柳溪亭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掌,替她暖着,唇边滑过一抹淡笑,“现在不怕我了?”怕,不过比起亲身经历的血腥场面,这点怕又微不足道了。梅映雪看着他,嘴唇翕动,发不出声音。柳溪亭勾起唇角,调侃道:“在别院时,你不纠缠,这会儿我要走,你反倒又是留又是拽的,可真会磨人。”这话噎的她更加答不上来,梅映雪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绯红,难堪地低下头。柳溪亭看着她的可怜劲儿,正色道:“不用怕,睡在这里很安全,外边有公差出入,那些人不敢硬闯。我把江辞留下,他可以保护你。”“裴少卿他们要夜审,我也要过去,不便让人久候。”柳溪亭说完,顿了一下,不见她有动作,硬起心肠,放开她的手,站起身,“等我忙完去看你,走了。”他转身要走,袍角上忽然一沉,梅映雪紧握住不放,咬住嘴唇才没有哭出声。她已经六神无主,是他把她从生死关口带出来的,只认识他,他要是走了,自己肯定不敢留在这里。他说这里安全,可外边都是陌生的人,于她而言,根本没有任何踏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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