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发髻早就散乱,那枚蝴蝶绒花钗取下后,乌黑长发披拂身后,有几缕散在肩上。柳溪亭以指作梳,替她整理。这个动作过于亲昵,他的手指触及她的头皮,立刻有麻酥酥的痒意传遍全身,本能地想躲。柳溪亭的手指在她头上轻轻一按,“别动。”梅映雪只好硬着头皮站着,脸颊上慢慢烧起一团火来,要把自己烫熟了。“上元节,又是你的生辰,辞别及笄之年。”梅映雪匆忙擡眼,在他眼里看到一种让她面红耳赤的眼神,是男人对女人才有的占有欲。女子许嫁,笄而醴之2。过了上元节的生辰,也就过了及笄之年,她是大姑娘了,可以嫁人了。血战破围不足一刻,江辞去而複返,带来了一只包裹,里边装着一身皇城卒的衣服和皂靴。柳溪亭看了一眼,示意江辞交给梅映雪,“把这身衣服套上,动作麻利点。”梅映雪猜测柳溪亭让她穿皇城卒衣服,是要她女扮男装,瞒住外边的埋伏混出去。并未多言,接过衣服,钻进内寝的屏风后边。衣服是旧的,男子式样,闻了闻只有皂荚气味,显然是洗完未曾薰过香,更未曾上过身。理好自己的衣裳,将黑色衣服套在外边还很宽大,尤其是肩膀根本撑不起来。她想挽起头发,因为肩上有伤,手臂根本擡不起来,只能无奈地走出屏风。柳溪亭和江辞坐在外边的正堂里说话,察觉她的动静,两个人闭口同时转脸看过来。梅映雪无意窥探他们说什麽,握着幞头解释道:“我手疼,擡不起来。”乌发皂衣,更衬得她肤色白若羊脂美玉,不仅柳溪亭愣怔了下,连江辞都看得眼睛发直。柳溪亭先回过神来,瞪了江辞一眼,后者赶紧低头转身。柳溪亭擡手朝她勾了勾手指。她走到柳溪亭面前停住,她个头在小娘子们堆里是中上的个头,但是在他面前,还需要他低头看她。柳溪亭才要擡手,她就本能地侧身躲避,他冷着嗓音道:“别动!”反正都在一张榻上躺过了,也替她整理过头发,再戴一次幞头也没什麽可羞耻的。她低下头藏起脸色,正好也方便他帮自己理发髻,感受到他手指穿过发丝,在她头皮上时不时地划过。方才为她梳发时,经历过的酥麻,不断地从天灵盖灌进来,梅映雪控制不住哆嗦了一下。柳溪亭却像没发现似地,专心替她整理好发丝。到底是男子,手指笨拙一些,偶尔会扯痛她的头皮,她不敢埋怨,自己咬牙忍着。头发理顺后,他取下自己的发簪替她挽在头顶。又把幞头戴上,将散发的发丝都塞进去。他左右端详,确认没有漏在外边的发丝,瞥见她耳朵红红的染了胭脂一般,此时摸上去一定是热烫的。这样想着,他的手指已经落在她耳垂的软肉上,忍不住揉弄了两下。梅映雪如遭雷击,呜咽了一声,瞬间腰肢发软,狼狈地躲开。她捂住耳朵,不敢置信地看他,柳溪亭神情似笑非笑,并不觉得羞耻,反而故意往她另一只耳朵上瞧,原来她的耳朵碰不得。梅映雪羞愤交加,往他身后扫了一眼,幸好江辞背对他们站着,不过,她刚刚那声呜咽,他肯定听见了!顿时臊得像在热水里煮过,不仅脸上、耳朵,连着脖颈都感到火辣辣地烫着,敢怒而不敢言移开目光生闷气。柳溪亭捉弄得逞,负手退开,低声道:“你现在跟着江辞出去,他会保护你。有他陪着,回头你找郑大娘子讨要家産也硬气。”梅映雪闻言,心里更有底气了,“多谢柳指挥使。”柳溪亭嘱咐道:“若是郑大娘子跟你哭穷耍赖,你就跟她说:胡茂松父子三人,让她三选一,给另外两个预备棺椁。”梅映雪忍不住问道:“你们要杀胡伯伯?他、他和两位兄长……”柳溪亭冷笑,“事情闹到这步田地,总要有人出来祭刀,不然难以平息衆怒,也难消向官家的心头火。至于是谁出来顶罪,猜也能猜到,準是没有靠山的小鱼小虾。胡茂松的两个儿子都中了功名,他这一刀挨了也值。至于他的两个儿子,不见得都要死,若说一个也不剩,也是有可能的。”所以,三选一不全然是为吓唬郑大娘子,只要她能把钱乖乖吐出来,柳溪亭既然放出话,就会替她保一个活着。梅映雪心情错杂,轻轻叹了一口气。凭良心说,她怨恨胡家,但也不能否认,这三年受了胡家的庇佑。明面上的恶人一直是郑氏在做,算计她的家産,还要拿她献媚。而胡茂松父子三个,至少面上都对她客客气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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