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念卿想说既然带的纸贵笔肯定也不便宜,拿出来照样会引人怀疑,但转头瞥到门口,又觉得正好是个搭话的理由:“刚刚看到那边卖纸,要不我去买两张?”
白露这才答应,嘱咐道:“一张就够。”
他敷衍地点点头,心里琢磨着以后一定得想办法改改白露这舍不得花钱的毛病。有自己在旁边还好,万一独自出去也这麽节省,肯定会被人说些閑言碎语。
最关键的是白露脸皮薄又不方便回嘴,不像他被说肯定要变着花样骂回去。
元念卿来到门口小案前还没站定,就又得了一对白眼,他耐着性子开口道:“这位小哥,这纸怎麽卖?”
杂役正眼也不擡:“十文一张。”
“十文?”他怀疑道,“可之前有人来买,我看他给了五文。”
“五文是书生价,十文是道士价。”
一张纸还要看人出价,显然是故意刁难不是学子的外人:“既然如此,麻烦给我两张。”
“两张二十五文。”
他还是头回听说多买不减价反增价:“这又是什麽道理?”
“没道理,爱买不买。”
元念卿不动声色数出二十五文:“要两张。”
大约是觉得自己压人一头,杂役得意地起身接钱,嘴里还不忘甩些閑话:“要我说没那个身份何苦来花这份冤枉钱,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元念卿不言不语从案上拿了两张纸,但就在杂役数好钱準备坐下的时候,忽然从案下踢开凳子。
对方不备摔了个人仰马翻,还一脚蹬在小案上,把墨迹未干的砚台扣到脸上。
“你、你这个该死的道士!”黑了半张脸的杂役气急败坏地爬起来追打元念卿,可无论怎麽追堵都碰不到人。
杂役半天抓不到人更是怒不可遏,甚至怂恿看热闹的书生一起抓:“你们看着干什麽,他这不只是欺负我,是欺负咱们时语书院,欺负你们这些读书人!还不过来帮忙,今天必须抓他送官!”
事关脸面,几位原本就看元念卿不顺眼的书生也加入追赶,蹬椅爬桌闹得不可开交。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一声严厉的呵斥:“都给我停下!”
除了元念卿和白露,屋里的人一听到声音都变了脸色,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一位老者站在门口环视书斋:“一个个在清静之地打斗喧哗,都像什麽样子!”
“徐先生,是他先……”杂役指着元念卿打算告状。
老者看到杂役的狼狈模样更是动怒:“尤其是你,明知道书斋需要保持洁净,还一脸髒污到处乱跑,快去给我洗脸!”
杂役不敢违抗,慌忙捂着脸跑出书斋。
老者这才将目光落在元念卿身上:“你这始作俑者是不是也该说点儿什麽?”
元念卿早就等着这句话:“我当然有话要说,不知先生想在这里听,还是换地方听?”
老者深吸一口气压住怒火:“随我来。”
元念卿看一眼白露,两人一起跟上老者。走出书斋继续深入,穿过一道内门,眼前豁然开朗。宽阔的庭院、敞亮的屋舍,俨然是书院真正的学堂,大约是昨天刚结课,今天学堂内的人不多,偶尔有书生看到老者,都十分恭敬地行礼。
老者将他们带到一间书房,闭上房门便开始质问元念卿:“你们两个道士来大闹书院,究竟有何目的?”
元念卿笑道:“先生误会了,我们来时语书院纯粹是仰慕丁善修先生的人品学识,想要在此感受向学之风,只是没想到偌大一个书院,半点丁老的风骨都没寻到。”
这话说得老者变颜变色:“哦?那你寻到了什麽?”
他将手里的两张纸放到老者身边的书案上:“寻到了这二十五文两张的竹宣。”
“二十五文?!”老者惊诧地拿起书案上的纸张端详,确实是书斋的纸。
“我没记错的话幽州産竹,州内有七家有名的大纸坊,中小作坊更是无数。这麽多纸坊都没能将竹宣的价格压下来,不知道是因为幽州学子勤奋好学笔耕不辍,写得竹宣供不应求,还是这书院的金字招牌太值钱,进门之后连最寻常的张纸都变贵重了?”
老者听出元念卿在冷嘲热讽,却也无言反驳:“早年间书斋都是免费供应纸张笔墨,后来有人蓄意争抢闹事,才不得已改成收钱,交五文钱随意取用。”
“可我问的明明是书生价五文,道士价十文,我要了两张,则是没道理的二十五文。”
老者听到这里愤愤道:“赵二这个恶仆!”
进门之后没有劈头盖脸地指责辱骂,元念卿便知道老者是个讲道理的人,而且从言谈间的反应来看,对方应该十分在意书院声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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