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给她看了眼聊天记录。林燕芳瞥了眼,啧声:“去吧去吧。大早上看电影,年轻人就是有閑情。”苏禾买的是午后的票,选了钟谭里iax影城里最大的放映厅。今天重映的《逐风山下》,是柳芷清生前的翻红之作。文艺片总是不缺话题,该片时不时被拎出来受人批判鑒赏,养活了一堆影评家。这一场观衆很多,大家挤牙膏似的过了检票区,苏禾把票根往姜洵手里一塞:“我去上个厕所,你先进去!”“好。”姜洵拿稳票根,顺着人群独自往1号厅走。她边走边看票根上的座位号,没注意到有个身量很高的人插兜走在后面,在她身侧落了一层长影。厅门只开半扇,姜洵一进门就被消毒水的气味呛了一下。咳完再一睁眼,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应急灯微闪。“怎麽回事啊?”“后面的别挤!”“搞什麽!是不是看不了了?这票还能不能退啊?”“神经病开什麽手电筒啊,闪人眼睛!”姜洵陷在一片乱声里,被一群男男女女挤到门后的边角。厅外有喇叭声:“十分抱歉!影院供电出现异常,我们将啓动应急预案,请大家稍安勿躁!”衆人又哀骂起来,姜洵在角落局促地皱起眉,方向感全无,小身板被挤得缺氧。“你们不要往这边挤了”恳求声淹没在嘈杂里。本来就怕黑,她急得快哭了。恍惚间,一个峻然挺拔的身影拨开人群向她走来。三秒后,她的手腕忽然被牵住,温度灼人。姜洵倏地怔住,温沉低哑的声线漫过她慌乱心跳——“胆小鬼。”“到我身后。”触火逼仄角落里,周屿程的气息温柔却饱含侵略性,充盈她整个呼吸。他光是站在身前,就替她挡尽了扰人的汗味与香水味。姜洵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心跳已经震至耳骨。周屿程松开她的手,将自己硬朗有力的手腕递给她。“怕就抓着。”姜洵触火似的往回退了一点,脊背碰到冰冷幕墙。黑漆漆的看不清他表情,害怕他觉察端倪,这才慢吞吞地将手搭上去,五指收拢。温度像海潮,漫过她不安的掌心。昏暗里,柔软指腹感受他凸起的腕骨,振焕的脉搏,隐约起伏的血管纹路。某一刻很像梦境。直到她尝到眼鼻酸涩的滋味,才知梦不及此。她想起那些隐没于心底的现实,忆起集训画室里数不清的废弃画纸、色彩淩乱的颜料盒、沉闷的碳条气息。后来是数不清的模拟卷,问广西横县为何盛産茉莉,陕北地下窑洞为何栽树。又想起高考数学催命似的倒计时,她颤着手腕写到最后一题,“解”字画成了符。最清晰的是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淮京下了一场暴雨。她穿着水果图案的短袖短裤,一双居家拖鞋下楼啪嗒响。披厚雨衣的快递员下了电瓶三轮,快速将邮件递到她手里,笑眼被雨水刺得眯起:“恭喜啊小姑娘!”三轮车悠悠驶远,她只身站在雨棚下,两手拿着邮件,也不拆,就一直看着。盛夏燥乱的风裹着大雨扑她面颊,一点一点撼击她闷暗许久的过往,并在最后一刻猛地沖破。霎时明亮。“来电了!”“真够慢的!后勤都死啦?”“行了行了,都进里头歇着吧,别扫了兴。”姜洵意识一跳,立刻收回手。周屿程的手腕居然被她抓红了。他瞥了眼那圈发热的红痕,又轻慢地挑眉看她:“手劲儿这麽大?”姜洵没好意思看,指节摸了摸鼻尖:“对不起。”她这模样看着很好欺负,周屿程混不吝地笑了声,语气却温柔:“没怪你。”“哦。”她心尖有点软。堵在门后的观衆陆陆续续进了影厅,这一隅不再拥挤。周屿程手机响,他拿起来随意划了几下,手指像在打字。姜洵想等人散完了再进去,于是默了默,找话题似的擡头问他:“你也喜欢《逐风山下》吗?”周屿程看她一会儿,视线不经意间落回手机屏,嘴角弯起很淡的弧度:“随便看看。”“噢那我们进去吧。”“嗯。”姜洵顺着台阶的指示灯找到位置,苏禾还在四下张望,见了人才安心:“刚想给你打电话!找你半天了,刚停电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掉坑里,太衰了!”姜洵有点小心虚,默默把座椅降下来坐好,问她:“那你摔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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