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郑澄汐还在不远处站着。“郑行,我人不太舒服,一会儿就麻烦您跟陈行说一下了,我先回去了。”郑澄汐觉得自己的喉咙就像被封住了似的,不,是整个人都被定在了那里,沉重得走不动路。有些什麽碎得一塌糊涂,却仍一派岌岌可危的模样,吊着她,让她在死心和继续沉溺之间来回往複。她没答应,但陈裕菀身影已经不见了。元喜楼门前的草坪辟出一方停车场,从三楼阳台上一览无余。陈裕菀下了楼,褚敏疑还没到。她给沈东桓发消息,让他帮自己把包带回去,等上班的时候再找他拿。沈东桓问她怎麽回去,别骑车,也算酒驾。陈裕菀说不骑车,但没说怎麽回。她放下手机,情绪还有些闷。元喜楼这一片街区,是城南最热闹的一处,吃喝很丰富,有许多年轻人在这儿过夜生活。此刻九点多,白天和夜晚交接的时候,热气散得差不多,夜风丝丝吹着,店铺内外摆了桌、点了灯,红的紫的黄的白的,灯和人一般热闹。她孤零零蹲在柱子旁边。反抗了陈思锴,揭穿了郑澄汐,她还有什麽好难过的呢?黑色奥迪打着灯从路边拐了进来,刺眼的车灯迫使她站起身来,褚敏疑把车停在停车坪入口处。他从驾驶座上下来,身上穿着浅灰的衬衫,袖子挽着,衣摆却不似平日扎进裤腰,倒比平日更添了一分随和与游刃有余,在这抹泛滥的夜色下面格外高大挺拔。委屈此刻在杂糅的各种情绪里占据了上风。她不知冷静为何物。褚敏疑一眼看见立在柱子旁边的小姑娘,那麽娇小瘦弱的一个人,还穿着白天的工作服,手里只有一部手机,另一手空空如也,有够无措的。如果没出事,她不会点头让他来这一趟的。他大步走过去。陈裕菀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麽了,明明知道不合适,却还是在站在他面前的那一瞬间再进了一步,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口。眼眶即刻湿润。褚敏疑心髒猛地加了速,在胸腔里一声胜过一声地敲着。他到底该先问她出了什麽事好尽快为她出气,还是应该任她难过?无措的明明是他自己。明明一点都见不得她受委屈掉眼泪,却不知道怎麽做好。擡着的双手终于缓慢落在她的后背,一手顺着乌发拂着后脑,怀里是他日思夜想的人,这真实的感受,让他不由得小心翼翼起来,声音也变得更轻柔几分。“他们怎麽欺负你了?都反击回去没有?”小姑娘哭得更厉害,在他怀里呜咽,整个人都在颤抖,扎得他心口密密麻麻地疼。过了会儿,她闷闷地说:“陈思锴拿他那只髒手搂我肩膀,还贴我很近沖我呼酒气,他们都逼我喝酒,郑澄汐,她把我的饮料换成了酒。”她又啜泣几下,“我那不叫反击。我给那畜生留情面了。我很后悔。我就该把桌子都掀了的。”褚敏疑沉声道:“趁他们还没结束,我们现在上去把桌子掀了好不好?”“啊?”陈裕菀擡起头,发现他脸上丝毫没有笑意,那个“好”字卡在了喉咙。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冷肃,眼眸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于静谧处危险四伏,几乎到了兇狠的地步。感觉她一点头,他就能带着她沖上楼去。她一下子收住泪水,“还是算了吧。那麽多人呢。”褚敏疑神色不变,仿佛在等她自己想明白,然后下定决心。见他这样,陈裕菀反而紧急安抚他:“他要是矢口否认,我也拿他没办法。您也别生气了。”这叫他怎麽不生气。褚敏疑敛了敛情绪。她好容易才看开了,别被他带着又陷进去。“没别的了?”陈裕菀摇摇头,“没别的了。我们上车可以吗?我站得好累。”褚敏疑伸手,拇指轻轻擦去她花了一张脸的水光,“吃饱了吗,还是回家?”……贺洁雨从洗手间走出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郑澄汐一脸破碎地站在栏杆边,给人一种下一秒就要从三楼跳下去的感觉。不过三楼跳下去顶什麽用。要是常人,这个时候就该识趣地不去打扰,但贺洁雨不是常人。她对陈裕菀看不上,就是因为她跟褚敏疑这一层关系。但不否认,褚敏疑不在剑州的这段时间,她的业绩也是真的好。贺洁雨道:“你要是嫌她在你眼皮子底下碍眼,不如调到我们支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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