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夙点点头,伸手抹抹眼角问:“孟起大哥在哪里,怎地不见他?”
马岱压低了声音:“叔父的结义兄弟韩遂来了,论辈分,我们也当叫他叔父,孟起正在跟他商讨”,
马腾的结义兄弟韩遂,马夙曾见过一次,只是当时人多,马腾并未引见。
马夙奇道:“两位是在商讨如何为叔父报仇么?”
马岱伸出食指比在嘴上,示意马夙注意左右,不可露出口风。
意识到自己失言,马夙有些尴尬,转头左右一看,幸好无人。
他看了看马岱,这个对自己极好的堂兄不知道为什么,分别只两年多,看上去却好像苍老了十岁。
叔父马腾接受朝廷召唤,远赴许都,虽然明面上升了官,其实就是被曹操当做人质。
即便如此,曹操还是不放心,把马腾的儿子和堂侄一并招去,只留下马超留在封地,就是想把马腾的羽翼一起控制在手中。
两年寄人篱下的生活,暗地里的刀光剑影,尔虞我诈,着实过得不易。
两人交谈一阵,一个亲兵快步走来,
对两人行礼后,低声道:“马都尉,都亭侯请你即刻过去”。
马岱应了,对马夙道:“沛德,你便在此陪陪叔父,我先去了”,
马夙赶紧道:“大哥,你只管去,我在此守着叔父”。
马岱走开后,马夙抽空出大殿,找亲兵把阿旺先安排住下,自己再返回大殿,
按规矩,子侄是需要通宵守灵,保持香火不灭,马夙虽是远亲,也需要守灵。
当天夜里,马超、韩遂等人在内堂,一直商议到天边渐亮,计议已定,这才一同来到大殿。
马岱当先引路,带韩遂和马超入内,
韩遂先按礼仪点了香火,鞠躬送别,随后走到灵台前,
手抚桌面,一句话没说,已是老泪纵横,
马超和马岱赶紧上前,两边扶住了韩遂。
马夙站在一边,眼见几人进来,百感交集,
马超身着孝服,长发束在背后,目中精光闪闪,走路时每一步都跨得很大,即便身披铠甲,那威武之气仍不减一分。
韩遂则要收敛得多,他身穿一袭黑色长袍,白须白发,精神倒是健旺。
马夙不由得心中感慨,这位叔父比上次见面时又老了一分。
行礼完毕,马岱招呼马夙上前,分别向马超和韩遂引见了。
马超看着马夙,微微一笑,朗声道:“沛德,父亲经常向我提起你,几年光景,你也长得这般大了。”
说到马腾,马夙眼眶又是一热,马超在他心目中,如天神一般的存在,
当面跟这位兄长说话,他有些手足无措,喃喃道:“多谢孟起大哥记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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