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没走,跟前熟悉的味道让肖乐晴心安。欣喜若狂的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腰。胸前能感受他的心跳,太好了,他还在这里。这种感觉很不真实,肖乐晴额头蹭在他的肩膀上,“昊翊,别丢下我。好不好。”这是乐晴第一次主动抱来,沈昊翊明显感觉到他心里的慌张和害怕。轻声安抚,“放心,不会的。”肖乐晴紧紧抱着他的腰,闷闷不乐摇头说:“可是,你也答应过不会对我一会冷一会热的,下午还是不理我。我在后边怎么都追不上你。”
面对不安与不自觉依赖自己的乐晴,沈昊翊抬头摸着他柔顺的发丝,柔软的发丝摩擦掌心痒痒的,舍不得抽开手。不是不知道,乐晴自生病或许是病期比平时脆弱缘故,对他亲密许多,产生了依靠感。沈昊翊难以自控对他的靠近。不过,不能再沉溺下去。再这样下去对乐晴很危险,无心之下也许会改变了乐晴要走的路,会害了他。
狠下心收回手,沈昊翊慢慢解开乐晴的手臂,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不忍看他迷茫与难过的眼神,离开前经过他身边离开,“对不起。我要食言了。”听到背后的道歉,肖乐晴想,他果然又走了。预感这次他离开,可能不会再回来。无法再有到以前那样平淡相处。
又是这样,肖乐晴气的发抖。他是不想被丢下的感觉,但是更不想经历傍晚时分,无论怎么都追不上前方身影,无助揪心的时候。为什么对他这么好,甚至刚才还给他家钥匙,现在跟转变性子似的然后转身就走?欲擒故纵是觉得自己反应好玩吗?抬手掀起身上外套转身朝渐行渐远的背影砸过去,怒喊着,“滚。”
高大的身影停顿,低头捡起衣服离开。肖乐晴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卸去全身的力气狼狈蹲在地上。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在以为开心的骑行分享自己爱好的时候,沈昊翊忽然冷脸不理他,筋疲力尽也追不上那个背影。在肖乐晴以为沈昊翊不理他离开的时候,结果他带着刚买药上门来还赠送钥匙。心情平复后以为接下来就是如以前一般吃饭,到了九点半沈昊翊离开。没想到追出门找他听到他亲口说要食言了。
食言说的是什么?答应他的不再忽冷忽热?还是说的再也不会喝醉把他误认那谁?还是指的刚才担心被丢下时候他的安抚,他柔声说不会的。肖乐晴浑身发冷,为什么,总会被丢下,先是最爱的母亲,然后是养父,他总觉得应该要向前看,沉溺昨天的悲伤没必要,所以总是抛之脑后积极的面对每一天。但是,当某一刻记忆席卷而来淹没他的时候,心里无力承受埋压太久爆发的痛苦。
肖乐晴揉着头咬牙,真厌恶这样只会难过的自己啊。恍惚扶着沙发无力的站起来,听着浴室哗哗的水声觉得心烦,稳稳身形站起进去关上水。去关掉厨房灯的时候,隐约闻到的饭香味道,说不出的复杂关上门,隔绝沈昊翊待过的地方的空气。
躺在被窝里紧紧裹着被子,肖乐晴将头埋在被子下侧躺着抱膝,将头伏在膝上心如死灰。自母亲去世后,在福利院呆着的那半个月,只有这样的姿势才让肖乐晴稍微觉得安心。后来被养父接走,除了刚开始献铭别扭的磨合了三个月,后来仿佛回到无忧快乐的日子,忘记了这样的感觉。
养父,献铭。肖乐晴心渐渐复苏稍感慰藉。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真是的,怎么能忘了,他还有一个弟弟啊,世界上他不止一个人,他还有唯一的亲人。虽然现在献铭褪去小时候的胆小和爱哭,肖乐晴一点点看着他靠谱成稳来,找到爱人有自己的生活。自己不能出事让他担心的。
养父去世那天晚上,担心献铭空洞的像是失了魂,担心他想不开样子的会出事。互相依偎着抱在一起睡觉。彼此都是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互相答应过一定要好好地活着,绝对不能有事隐瞒。
肖乐晴安抚自己,不过就是从初秋开始到秋季结束的人而已,没必要这么难过。是的,没有必要。从明天起,忘记这一切吧。肖乐晴想着渐渐睡着。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漆黑有些不适应,呼吸打在被子上扑在脸上时候,肖乐晴才反应过来盖在被子里。
头稍微有点不舒服眼睛有些疼,肖乐晴坐起身随手拿起旁边睡衣套在身上,窗外的依然是深沉的黑夜。现在季节本身就是夜长一些,想拿手机看时间,手在床边柜子上摸索半天没有找到手机踪影,皱着眉打开灯。适应了黑夜的眼睛头顶强烈的光线有些刺眼,找遍床边没看见手机有些纳闷。
肖乐晴扶着头放空大脑发呆,突然想起来下午手机没电的事,走到卫生间蹲在衣篓前翻口袋。拿回手机放在床边充电,再次躺回去闭目养神。睡不着硬闭着眼睛眼皮发疼,干脆坐起来抱回电脑玩一会游戏。
肖乐晴玩游戏种类大多数都是恐怖推理游戏,像lol、黎明杀机这类的游戏,有同事朋友开黑叫他会跟着玩几局。技术不能成为大神,中等水平。不过他平时一个人的时候不怎么玩那类型的游戏。
在安静的环境里,沉浸在恐怖游戏的氛围中,仿佛化为游戏里的角色,剥丝抽茧还原故事真相或者经历某段的冒险,很过瘾,现在能起到转移注意力的作用。当手机闹钟突然响起,肖乐晴从意犹未尽的游戏惊醒回到现实,想起今天还要上班的事情。关游戏合上电脑。
拿起手机右划闹钟关闭,手机开机放进口袋里,洗漱后想去厨房做点吃的,扶上门要推开时想起昨天的事情。转身去卧室换衣服准备路上随便吃点早餐解决。换衣服出门坐电梯,肖乐晴才掏出手机看时间,注意到手机通知栏提示有未接来电。
打开通话记录,显示有两个未接来电,红色的字简短两个字:蒋星。肖乐晴心一沉,蒋星向来都是一个电话打不通就不会再打第二次,难道是出什么事了吗?退出来电记录才发现还有一条长长的短信。
短信内容:乐晴,怎么手机关机了?一直打不通电话,你那边没出事吧。我现在去找你的路上。说起来,他再过一周就结婚了。我也没资格难受,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只是可惜,他如果不对我执着,也许早就和别人修成正果了,不至于到现在才开始自己的人生,我害他不欠。我抓心挠肝想不出什么名正言顺能完美拒绝参加婚礼的借口,就以你这边出事要帮忙名义向他和父母请假过来了。我爸和他都懂,从小到现在我就和你亲近放我过来。乐晴,俗话说能者多劳,我说你生病住院为理由来这你别怪我。不说我要登机了,周三上午八点准备好接驾吧。
蒋星小时候在肖乐晴记忆里是个很内向的人,总是怯怯的跟在身后。关键时候干架一点也不怂。后来大学在遇见的时候,他比小时稍微开朗一些,话也多了一些。在手机聊天时候,蒋星说一件小事都能罗里吧嗦打几百字,而当面时候他两三句话就能说清楚。肖乐晴回复短信:大胆来吧。
上班时候肖乐晴想了想,与其到时候请假不如把年假给用了,难兄难弟好好聚一下,试着向人事部写休假申请,不知人品爆发还是怎么地,顺利的就给安排上了。入职一年到十年之间年假有十天,怎么滴也是够用了。
下班后肖乐晴回到家,漆黑的室内安静的可怕。无奈扯起嘴角,看来昨天预感是对的。心里空落落的,也罢,早点这样看开总比晚的好。肖乐晴在沙发坐下点外卖,吃过饭继续玩游戏,听歌忙碌到睡觉。不去想关于沈昊翊的事情,世界不管离开谁都能转动。
第二天照常的上班下班,肖乐晴在车里坐了很长时间,什么都没想又好像回顾了前生。一点一滴的记忆就像利刃扎在心脏,呼吸中带着钝疼。叹一口气,拿上东西去电梯口等电梯。停车场的空气带着说不出的气体,像是轮胎与地面摩擦产生的味道,又像是土腥味或者什么即将腐臭前的味道,肖乐晴皱眉走向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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