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乐晴半妥协扶着墙站起身,让出位置等着沈昊翊开门。看到的却是沈昊翊把一个钥匙从一串钥匙链中慢慢取下来,看到被取下略带熟悉的钥匙,立刻辨认出这不是自家大门的钥匙吗?肖乐晴心猛的一抽,大脑嗡嗡的像要炸开。没料到等来的不是家门被打开,等来的结果是沈昊翊决然的还回钥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这个给你。”低沉好听的声音,说出的话确实这么残忍。肖乐晴咬紧牙关握成拳头的手伸过去慢慢摊开,眼睁睁看着钥匙落入掌心。一定要这样决断一点不欠吗?自己刚才不过就是说一句气话,沈昊翊就要把钥匙还回来?接下来他会说再见,还是什么都不说直接离开,然后再也不会往来。
往日相处的点点滴滴浮现在脑海里,宛如前生的记忆,全部结束在这一刻。
眼睛都不敢眨望着沈昊翊收回的手臂。肖乐晴无力垂在身侧收紧拳头,钥匙尖锐的边缘咯在掌心竟一点都不疼。
看着沈昊翊唇瓣微启,肖乐晴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迎接冷冷的语言暴击和决裂关系,清冷略带柔意内疚和疼惜的话声传进耳朵里,“乐晴,你别担心,给你钥匙没有别的意思,怪我粗心忘了你会忘拿钥匙,以后如果我不在发生这情况,你先在楼上呆一会。”肖乐晴没反应过来,看着他神色复杂抬头放在自己头顶揉着头发,顿了顿继续道:“你不想要它不要勉强自己,可以随时给我。”
“蛤?”出乎预料的转变肖乐晴有些不适。根据沈昊翊话里的意思这钥匙不是自己家的咯。肖乐晴呆呆看着沈昊翊从那串钥匙选出和自己家门更相似的钥匙,转身插入锁中开门,才慢慢松开紧握的掌心。仔细观察手上的钥匙与自家钥匙差不多大小,最大的区别就是上边的品牌和花纹不同,尴尬的搔搔头,麻蛋,原来不是决裂关系。回忆刚才脑子里想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要不是时机不对,真想当场抽自己好清醒一点。
在想东想西的时候,额头贴上什么东西。肖乐晴回神来望进深邃的眼底。回神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站在浴室门口处。额头上的手掌撤去。“你别生病了,我去做饭。”淡淡留下一句话沈昊翊人拐进厨房。当肖乐晴搔扫脑袋想着,我生病不生病和你做饭有个毛线关系,这人说话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反正都站在浴室门口了,那就洗呗。
打开浴霸驱散周身寒气,肖乐晴脱掉上衣扔进衣篓里,这个动作想起下午时候路边争吵那里赌气脱衣服时候。明白沈昊翊说别生病的意思,大意就是说出汗吹风了吧。
脱下上衣,汗水风干在皮肤上绷感明显,嗅嗅身上隐约闻到酸臭的味道。回忆前两天生病时,昊翊家呆着就净睡觉了,吃饱就睡,神奇的是觉少的他躺哪里睡哪里,睡眠质量好的跟猪似的。自然就没洗澡。
站在淋浴下,感受头皮处温热的水浇下带来的微微重力,很舒服。想起在昊翊家阳台,阳光正好朦胧中见到沈昊翊的微笑,来自头顶的抚摸一下,两下,三下一直到完全睡着。肖乐晴回顾这几日发生事情,对沈昊翊那种莫名的依赖感有些惊讶。
往日他们相处模式,就像是天天聚餐的朋友而已。说不上谁照顾谁从未过于亲近,就是聊天,吃饭,睡前告别。从未像前两天那样的场景。现在回想肖乐晴分不清,当时究竟是生病大脑迷糊,还是沉溺与柔意的照顾,都没有发觉不对劲的地方。也没发现沈昊翊嘴角翘起得频率突破天际,笑得次数笔累积两周的次数都多,总被他抱着的时候依赖的太舒服忘乎所以,竟然没有察觉到他们动作超乎朋友的亲密。但是,不可否认,肖乐晴发现自己并不排斥这样的亲密无间。
“笃······”敲门的同时伴着“呼呀”,这是门推开发出的轻微的声音,肖乐晴抬起手臂指尖触碰到沐浴露瓶子的手一顿,转头看向浴室的门慢慢的一点点张开。门外没有一点动静,肖乐晴想起来他洗澡向来没有锁门习惯,都是随手象征性关下,大多数时候是虚掩状态,大概是沈昊翊敲门时候没注意把门带开的。
相处这么长时间,不敢肯定百分百了解沈昊翊,多少也了解他一些。肖乐晴没什么好顾忌的,手只停顿一秒继续将沐浴露拿下来。手指掀开盖子倒在掌心中,继续自己的洗澡大业。
“吧嗒”门锁上的声音混在刷刷的水声中,肖乐晴回头望着关上的门,忽然想起洗澡忘拿睡衣了,急忙呼着,“哎,昊翊,你先别走。”侧耳聆听门外的动静,耳际除了水声什么都听不见。沈昊翊行走几乎没有声音,肖乐晴不确定他走了没有。
门外隐隐听到里边传来的水声,时间回到一小时之前。当沈昊翊忙过晚饭后坐在沙发处。等了将近一小时没看到人出来。他承受不住对乐晴可能昏过去或者出了什么事的担忧。敲门想确认他是否保持清醒,抬起手敲门时候没想到门居然开了。
看到门开的时候,沈昊翊呆滞在原地,朦胧的流水声刹那在耳边清晰,想起里边乐晴□□在洗澡,飘过带着汗液的白净的皮肤,腰肢优美的线条和胸前的红·····沈昊翊呼吸开始紧促,房间里边热水带来的蕴热感扑在脸上带来一丝暧昧。
很想冲进去抱着他,就像那次把他压在沙发上一样,紧紧抱着他肌肤相贴。看乐晴露出愉悦的表情,听着他叫着自己的名字。光是这样想着气血下流。
脑海里突然飘来乐晴的声音:差点被变态上。沈昊翊浑身一震醒悟,猛想起来,那段看他看来脑补浮想联翩的记忆,对乐晴来说是最不想记起来的事吧。所以那天他离开都是生气的。
不行,不能这样。沈昊翊理智试图回归,不是早就决定好既然乐晴是直的,以后也会结婚生子。他与自己天生是弯的不同。他还有选择的余地。大脑渐渐清醒,的确不能这么自私,乐晴就算和再差的女孩结婚,起码是法律上的亲人关系,至少,至少避免承受社会压力或是异样眼光。想到这里沈昊翊瞬间回过神,彻底终止对于乐晴泛起涟漪的心。
现在能陪在乐晴身边看着就够了。想清楚了,沈昊翊担心关门声太大会引起乐晴紧张或者恐慌,控制拉门的动作轻轻的关上。转过身时听到乐晴混合水声的高喊,“哎,昊翊,你先别走。”沈昊翊停住脚步倚在墙边,静静听着浴室水流声不知该不该应。
浴室里,肖乐晴一边在淋浴把身上泡沫冲干净,另一边注意外面的动静。没有任何的声音,不禁怀疑,沈昊翊是不是不告而别了?他的确是话少奉行沉默是金主义,往日的相处中他偶尔会话稍多一些,大多数情况下寡言。可是以前的他,就算是话少的可怜,肖乐晴叫他名字的时候,总是能得到呼应的,从来不像今天这样,沉寂。
不由想起傍晚时候,蜿蜒前深的马路,沈昊翊黑着脸丢下一个背影,肖乐晴在后边踩着单车,不管怎么努力,筋疲力尽的使出浑身力气。始终追不上那个背影。不能被他在丢下了,肖乐晴顾不上关掉头顶上的热水,小跑着打开浴室的门冲出去。他不想再经历,刚才蹲在门前时候那种难过。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追上问清楚。
“昊翊!”肖乐晴大喊着他的名字冲向客厅,一般在他接电话时候,或者回卧室拿东西时候。他都会在沙发固定的地方坐着。肖乐晴茫然站在空无一人沙发旁边,看着靠背上沈昊翊来时穿着的藏蓝色的长外套发呆。
这边沈昊翊正背靠在一旁的墙想着该不该回应,突然就看到肖乐晴浑身□□着快速冲出来直往客厅,留下一串湿哒哒的脚印叫着他的名字。来不及反应和犹豫,沈昊翊迅速跟着追过去,室内空调的温度没高到可以□□。就地取材拿起沙发上外套,小心的披在他肩上裹住他的身体,“我在,你怎么就这样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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