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住呼吸,耐心等到陈画把自己那副字装裱完毕,悬挂在木架子上晾干,永琪终于无法抑制自己的思绪:“知画,今天皇阿玛说,费安扬从缅甸那边传来了一封信!”陈画听到费安扬的名字,猛地回身,踩着花盆底的两只小腿肚子都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旗头上的穗子舞动着打在她的脸上,提醒她这个动作已然失仪:“什麽信?在哪里?可不可以给我也看一看?”永琪看她心急如焚,忍不住走近陈画,擡手扶住两边肩膀,劝她镇定:“你不要急,信在尔康那里;皇阿玛不太确定这封信的来源是否可信,所以派人去调查。从信的内容上来看,跟我们的预想差不多——当时在阵前失蹤的时候,费安扬身上就受了伤。现在过了几个月,有消息传来,说明他至少已经脱离危险,保住了性命。”陈画满耳朵听到“受伤”、“失蹤”和“性命”,只觉得眼前有几道金星划过,自己像一片摇摇欲坠的云,头重脚轻,一脑门子栽进永琪的怀里:“头……我的头好晕,千万不要惊动老佛爷……”说时迟那时快,永琪的胸膛被陈画的身子一靠,觉得自己像是挨着一只烧得通红的火炉,连忙隔着衣袖,把陈画抱到床上去放平,亲自除去了她的鞋袜。再醒来时,陈画发现自己被被子包裹着;永琪合衣坐在床头,手上捧着一卷书,就着灯光在看。“你醒了?”永琪看她要坐起来,顺手把自己旁边的靠枕挪到陈画的背后:“要不要我叫人进来,给你倒点水喝?”陈画扶了扶自己的额头,刚才的眩晕昏沉已经好了很多:“不用了……永琪,现在是不是很晚了,你要不要回房去看看姐姐?你们还没有吃晚饭吧,她肯定还在等你。”永琪想到那封信上描述的费安扬正命悬一线,顿时什麽胃口也没有了:“不用管我,我吃不下。你这几个月,经常这样犯迷糊吗?头也经常痛吗?晚上,睡得好不好?”陈画默不作声,摸了摸自己高高凸起的肚子,侧身靠在软枕上,面对永琪。自从费安扬出征,她这个房里除了进来收拾打扫的桂嬷嬷和珍儿翠儿,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唯一一次紫薇过来,还是叮嘱她千万不要伤害小燕子。此刻能有个人在她身边陪伴着,哪怕是永琪,即使没有任何“逾矩”的举动,对陈画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关怀和温情了。永琪想起这几个月来吃得好、睡得好,平时身强体健的小燕子,甚至南巡时不知道自己受孕,在山东舞刀弄枪地帮忙大战方式舟,为灾民打抱不平都毫不费力;此时看见眼前如同扶风弱柳一般的陈画,心里的怜惜更是加重了几分,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摸一摸她的头发;脑后的血管突然一跳,惊得永琪又瞬间抽回了手。天啊,他在干什麽!知画,是跟自己同生共死的费安扬的妻子。真正属于他的人,是小燕子啊。现在自己这样心猿意马的,哪里是君子所为?如果有一天撞见费安扬,被他知道自己一时恍惚,竟然对知画産生这样的沖动,会不会直接跟自己动起手来?还是说,自己本来就继承了皇阿玛那样三心二意的“天分”,成了尔康跟自己私下打趣时,口中那种“得了皇上真传”的“富贵閑人”?心乱如麻之际,永琪眼前的这卷算术书上的文字,再也吃不进脑子里去了。“慌什麽!五阿哥还在福晋房里,没有起来呢!”桂嬷嬷板起脸,训斥起一大早来传话的小桂子。永琪在陈画身边的床头斜靠了一夜,一早起来,只觉得自己肩头的肌肉变得十分僵硬;正在伸着懒腰活动筋骨,準备洗漱,永琪听到外面的动静,回头看了看还在熟睡的陈画,连忙自己走了出来,把门带上。小桂子亲眼看见永琪从陈画房里出来,本能地一愣,然后想起了自己前来的目的:“五阿哥吉祥。学士府的福大爷说,有百夷人带来的消息,请您抽空去一趟,一起商量。”永琪几乎按捺不住地想要往外沖,但想起自己昨天到现在,连衣服都没换,这样毛毛躁躁地去学士府,太过失礼。平时多在小燕子房中休息,自己的衣服配饰都放在隔壁院子里,大清早地如果让陈画身边的人过去拿,未免动静太大,只怕又是一场风波;便跨了院子,来到小燕子这边。小燕子昨天下午起就睡得人事不知,连肚子都不觉得饿,一觉就到了今天的早晨。她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永琪急急忙忙地洗漱,然后坐到床边脱换衣服,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一夜未归,还俏皮地伸手沿着他的脊柱,轻轻拿手指一划而过。永琪感到背后人的动作,一边扣纽扣,一边转身,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我要赶紧去学士府,你在家乖乖等我,有百夷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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