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你有何事?”本来苏妙玉想直接来一句,“我就是”,临要出口了才发觉那样回答显得不谦虚,只好改成询问了。
“你就是厨神小娘子吧,看这长相气质绝没错,都说厨神是位大美人。依某看何止是大美人,倾国倾城,天姿国色。”来人笑着夸赞,上唇长着浓密的小胡子,看年纪约有二十五岁上下。
头一次被人明目张胆地夸好看,苏妙玉觉得有点脸红,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往下接话。看不出来如此温文尔雅的人,说起来话来倒有些不羁,拍的一手好马屁。
“说正事,小娘子能否在某面前展示一下你的刀工,听说你能用寒瓜皮刻人像,薄如纸,某能否开开眼?”来人满脸的渴望,把寒瓜往她面前一递。
真没想到厨神大赛刚结束,消息就漫天飞了,这也不是手机时代,口口相传就能这么厉害?刻人像倒不费事,只是刻谁呢?要不就刻面前这位好了。
苏妙玉打定主意刚要伸手接瓜,就见一双修长的手横着插过来。
本来安王对此人没太在意,觉得打发走就得了,没想到此人油嘴滑舌举止轻浮,竟然还想让小娘子给他刻人像,蹬鼻子上脸了不是。
听到这他实在压不住脾气,决定亲自出马撵走这个不知趣的家伙。
“不能,这里是酒肆,况且今日歇业。”安王把他的手往回推,劲儿稍微使大发了点,寒瓜砸向来人的怀里。
他本能地赶紧双手抱住寒瓜,“哎哟”一声,同时气愤地冲安王嚷道:“你是哪位,某问的是小娘子,跟你有甚干系?”
“我是食客怎的了,就不给你刻。”安王两手抱在胸前,眉毛挑起老高,火药味冲天。
“食客你多管闲事,小娘子你考虑的怎么样?”来人抱怨了一声后转向了苏妙玉,一副不爱搭理安王的样子。
“客人改日再说,今日确实歇业,十分抱歉。”苏妙玉见两人剑拔弩张,只好和和稀泥。
“好吧,那某改日再来,这个寒瓜就当某送给小娘子的贺礼了。”
没来由的让客人挨了顿说,还拿东西,苏妙玉觉得实在是不像话,便推脱道:“不必了,大老远让你白跑一趟怎能还收礼呢?”
“哎,某还会常来的,一个寒瓜算不得什么。”说完把寒瓜塞到她怀里,撇了一眼安王,一甩袖子昂着高傲的头颅走了出去。
口气不小嘛,寒瓜可比山楂难保存多了,自然价格也贵出不少,这个大小的六七斤少说得一两银子。一两银子吃个水果,也就富贵之家才能干出来这种事。
“今日可是好日子,吃寒瓜喽!”苏妙玉开心地对着阿珠道。
从刚刚阿珠就一直咬着手指盯着寒瓜看,她想起由于之前家里贫寒,夏日都没能吃上一个寒瓜,估计把孩子馋坏了,刚刚眼睛都烁烁放光了。
她把瓜拿到厨房,洗净切好给大家分了分,顺道拿了一页给安王。
“不要,谁稀罕他的破瓜。”安王撇了一眼寒瓜,面色沉重,老大的不愿意。
“瓜又没得罪你,还有你没来由地生气什么,来客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苏妙玉觉得不可理喻,于是把瓜转递给阿花,他爱吃不吃,别人还吃不够呢。
“你不是说再不给别人刻了吗?”安王冷着脸望了她一眼,言语中竟然有些许的埋怨之意。
她看见王爷受委屈般的眼神,内心突然有点生气,但还是努力克制,笑着对他道:“咱俩去雅间谈吧。”
苏妙玉不想在外面跟他争论,觉得非常有必要给他来一次思想的洗礼,去掉霸道专横的臭毛病。
到了雅间,她面容严肃,郑重其事地盯着他的眼睛,给出了自己的回答,“那是你以为,我并没有答应啊,给不给谁刻,刻什么是我的自由。”
“你……”安王头一次被女人一本正经地教育,脸憋的通红,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身为王爷你大概是说一不二惯了,别人对你也都是言听计从,希望你以后做事能考虑下别人的感受。”
话都说出口了,苏妙玉决定说的更直截了当一点,她清了清嗓子继续。
“我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但是希望你能把我当成独立的个体,我会自己思考和做决定。”
观念转变需要过程,她也不指望立马他就能明白,再呆下去恐怕会起争执。所以不等王爷回答,苏妙玉便起身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安王这才脸色凝重地从雅间走了出来,破天荒地低着头悻悻然离开。
“哎,小娘子,云郎这是怎的了?你咋不去送送他?”阿花轻轻碰了碰苏妙玉的胳膊,望着门外好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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