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鬼王继续道:“只是如此一来,将来你们回归青云,必定要受那些不辨是非的老家伙责难,二位何不就此入我圣教,我必定好好器重,这位张小兄也好与瑶儿双宿双栖,岂不……””
“住口!”一声断喝,却是张小凡听着,再也忍耐不住,手指着鬼王,大声道:“你来杀我吧!我就算死了,也不会入你魔教!”
他的话一说完,碧瑶脸色顿时一变,而田灵儿反而一拍手,欢喜道:“说得好!我就知道小凡你不是这种人!”
只是萧逸才的眉头还是没有松下来,一会在张小凡和碧瑶两人间来回看了看,一会又转头看向默不作声的夏初。
鬼王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但不以为意,他又看向夏初,道:“你师弟好像不同意,如此也罢,我也不勉强你们,不过还是希望你们能好好考虑。”
他的话有些出乎夏初的意料,顿时让夏初原本拒绝的话堵在了口中。
眉头微皱,夏初不得不感叹鬼王的城府之深,知道自己一开口就有可能辩白,所以干脆就不让自己说话了。
只是不等夏初再次找机会开口,鬼王一拉碧瑶,再不停留,两人便向洞外飞去。
夏初嘴巴张了张,却无可奈何,难道还能让他们回来让自己辩明清白?
萧逸才站在一边,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鬼王父女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片刻之后,外头噪音忽盛,似是正道中人突然受了什么突袭似的。
不久之后,呼啸阵阵,风声尖锐,似乎有许多人一起飞上天空。
只听苍松道人雄厚的声音传来,声动四野,道:“尊驾何人,道行如此高深,为何不敢下来与贫道切磋一二?”
这话明显是对着鬼王说的,但只听风声呼啸,却无人回答,想来鬼王与碧瑶是去的远了。
山洞里,此刻也是安静了下来,田灵儿看着萧逸才面色苍白,有些关切地道:“萧师兄,你身体不要紧吧!”
萧逸才虽然脸色苍白,但还是微微摇了摇头,在几人的目光下,将自己的怀疑藏在了心里,面上不表。
夏初走过来,说道:“看起来外面已经平息下来了,我们也离开罢。”
田灵儿和张小凡都没有意见,萧逸才看了夏初一眼,也点了点头。
夜已深。
流波山上的夜空,闪烁着无数明亮的星星,一闪一闪,照耀世间。
某个隐秘的地方,鬼王缓步走出,只见碧瑶独自一人站在一个小山坡上,怔怔地望着流波山东边的方向。
那里,是正道中人所居之地。
鬼王轻轻叹息,走到她的身后,轻声道:“瑶儿,夜深露重,你要小心身子。”
碧瑶身子动了一下,默默转过身来,强笑了笑,道:“是,谢谢爹。”
鬼王看她神色,忽地道:“你是在想张小凡那个小子吧?”
碧瑶脸上一红,却没有说话。
鬼王面露慈爱之色,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向前走了两步,道:“今日见他,我发现他自从与你去一次火龙洞后,似乎道行又更进了一步。”
碧瑶怔了一下,面上有些欢喜之色,道:“是吗?”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忽然沉默下来。
鬼王看了她一眼,忽然笑道:“可是在想张小凡那小子?”
碧瑶脸色一红,嗔道:“爹!”
鬼王失笑,摇了摇头道:“你可是怕他对你没有情意?”
碧瑶低下了头。
鬼王淡淡道:“我却与你看法不一样。”
碧瑶吃了一惊,道:“爹,你说什么?”
鬼王道:“以我今日所见,张小凡的确对他师姐不错,但在你与那小周斗法到危急时刻,他却控制不了自己,失声叫出并不顾及自身安危跳了出来。只凭这一点,再加上往日你与他共经生死,一路相伴,在他心中,或许他自己还不明白,但你的分量,也未必比他那师姐差多少了。”
碧瑶脸上又是一红,夜色之下,更显娇艳,但随即眼波流动,却有掩饰不住的喜悦之色。
鬼王心中暗叹,又道:“不过,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对那小子来说,首先,门户之别就是一道他难以跨过的坎。”
碧瑶点点头,她也不是愚笨的,想了想今天鬼王的动作,忽然道:“爹你今天难得对那些人说了那么多话,只怕便是为了分化他们和青云门的关系罢?”
鬼王笑着点点头,说道:“本来我对那夏初是没什么想法的,只是想将你和张小凡的关系说的暧昧些,在他们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没想到夏初却是看出了这一点,出言化解了。”
说到这里,鬼王脸上不仅没有沮丧的神情,反而笑容越来越大:“但是,他一开口反而让我欣喜,因为对他这等心思缜密的人来说,那一次开口就相当于露了破绽,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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