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多,路上的人很多,路上的女人很多。个个花枝招展,相互围绕,窃窃私语。大街上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气息,让人闻之感觉之,春心荡漾。
集市的一角,越发的热闹,环肥燕瘦,分外妖娆。清纯佳人远远羞涩矜持状有之,妖娆艳女拥挤大胆示爱亦有之,层层叠叠的女人,将一群壮硕手持棍棒的男人隔离在一个小摊子外。
人群里,是一个简易的小摊,几张桌椅散乱的摆放着,一个白衣男子挽着发髻,一身清爽的捞起刚刚煮好的馄饨,放进碗里,那动作行云流水般,近乎艺术般的动作,让人忍不住为之流连。
若翾站在远处,只能听见自己一颗心砰砰的跳动着,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那人嘴边的微笑,她伸手,想去触碰那近乎幻觉的画面。还未触及,却惶惶然收手,害怕眼前的人会如湖水里的倒影,触碰便慢慢荡漾开来,消失不见。
那男子似乎感觉到了一簇满含深情的注视,目光越过人群撞了过来,四目相对之间朝他微微一笑,让若翾的心一下子暖了起来,似乎有什么缓缓流动着,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一个笑在她脸上浮现,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来“洛凡!”
脚步慢慢挪动,锡林川收拾了桌子上的碗筷,朝若翾招了招手,“姑娘!”
“你,认识我?”
翩然一笑,轻扯着若翾心底的琴弦,“当然,姑娘可是哭透了我一身的袍子。”他善解人意的将一碗喷香的馄饨放下,“我请你,不知,姑娘想找的那位洛凡可有眉目?”
摇了摇头,咬着勺子不语。突然抬头,撞上那漆黑的眸子,“你…”
话音未落,就听见砰的一声,一张桌子被壮汉掀翻在地上,惹得周围女子惊叫一片。这边吆喝着骂着,这边这位仍旧风轻云淡的收拾着桌子上的碗盘,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若翾聊着天,那叫一个淡定。
哐当,又一张桌子被狠狠掀翻,连盘带碗摔了一地。“小子,别以为你长着一张还算不错的脸,爷爷我就会放你一马,可惜了,咱没那个爱好。这可又是月底了!”
锡林川拾起壮汉脚边的碎瓷,从袖子里掏出一串铜钱来。“这个月就这么多”
呸!壮汉一把抓过铜钱,狠狠朝地上呸了一口,“这点钱,给爷爷们塞牙缝都不够,你…”那男人走到若翾桌前,手一掀,没反应,又咬牙一掀,桌子仍旧无动于衷。
男子诧异的低头,只有一弱小女子坐在桌前,用一副相当恶劣的吃相对着他。轻轻吐出两个字“德性!”然后捧起碗来,将汤汁喝了个底朝天“老板,再来一碗。”
众人一片寂静,一群乌鸦乌拉拉的飞了过去,唯有锡林川淡淡一笑,伸手抓了把馄饨放进锅里,又仪态不凡的慢慢配料。
若翾嘴边慢慢扯出一个微笑,曾几何时,洛凡也曾面对数人挑战而不惧,泰然自若的将众人之言语一一驳回。“倘若你不是那个与我相知相念之人,也必然是他前世之身”喃喃低语,看得眼前锡林川的身影竟一时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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