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紫衣飘落,正堵在了祠堂门口!
四个汉子抬着孩子正走到门口,只觉眼前一花,却是不得不停下脚步!
紫衣女子背负着一柄竹剑,一身修为更不在黎枫之下,竟也是炼气圆满之境!黎枫看着那紫衣女子,一双眼睛竟是再挪不走半分,但见:一身长裙如霞绮,及腰长发若丝悬,一幕薄纱轻如雾,朦胧间更添了几分仙资,隐见新月秀眉如风中柳叶,一双杏眼若雨里春华,婀娜丰腴的身段,刺激着诱人的冲动……
“啊呸!真是丢人。”
黎枫一拧大腿,心下鄙夷。
自黎枫晓事以来,便跟着易取久居深山之中,唯有满山山花林草为邻,飞禽走兽作伴。毕竟血气方刚的年纪,看着紫衣女子的身姿,一时竟是心猿不制,意马难拴。脸上一热,体内元气周天而循,好容易这才堪堪压下了心头那邪火。
紫衣女子堵在门口,声冷如冰,却别有一分风情:“你们要把这孩子抬到哪里去?”
“与你无关!”
大门被堵,祠堂里的男女老少不由得一乱,族长老头走上前来,厉声喝道。
“不能再耽误了!要是错过了时间……”
不等紫衣女子开口,祠堂里早有人抢声吼了起来。
紫衣女子也不答话,冷眼扫过一众山民,盯着老头。炼气境圆满的气势缓缓散开,毕竟只是普通村民,哪里经得起紫衣女子这气势,嘈杂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老头首当其冲,在紫衣女子目光之下眼神渐渐黯然了下来:“这孩子是送去献祭河神的!”
“河神?!只怕是妖怪吧!”紫衣女子秀眉一皱,历声喝道:“你们这些禽兽!还是人不是!为了自己的安危,竟然要将这孩子送入妖口!要不是昨天遇到了表叔,我还不知道你们竟然如此待我表妹!”
“表姐,救救狗儿。”
妇人听着来人三分熟悉七分陌生的声音,此时却哪还管那么许多,更加声嘶力竭的吼了起来。
表妹?表姐?!
黎枫一愣,不自觉回头看向了祠堂里的妇人,眼里异色流转。山里妇人自是要催老许多,而修行之人炼气入体,易经伐髓,自与凡俗之人不同,只是实在难以想象,这看起来少女般的紫衣女子,竟是那妇人的表姐!
本来被紫衣女子气势所慑的村民听着妇人的嘶吼,反是激起了怒气,一个麻衣汉子自人群里冲了出来,伸手指着紫衣女子的鼻子:“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管我们的事情!你表妹的孩子就动不得,我家孩子就不是孩子了!……”
汉子越说越气,更进了一步,眼看手指就要点在紫衣女子鼻头的时候,一声惨叫,身体重重的倒飞而去,砸在了人群之中,带着两个村民重重倒在了地上。
麻衣汉子鼻青脸肿,黎枫看得清楚,正是在紫衣女子抬手一巴掌重重的扇在了那汉子的脸上!
眼见麻衣汉子挨了打,祠堂里也是彻底躁动了起来,一群汉子摩拳擦掌,卷起袖子就要冲将上前来!
“你们干什么!”
老头到底人老成精,眼见紫衣女子负剑而来,身手不凡,急忙喝下了祠堂里躁动的村民,这才拄着拐杖向着紫衣女子走了过来:“女侠说得不错,我们不是人,可是我们能怎么办!河神来了!河神不让我们过太平日子啊!”
老头一边说着,橘皮般的脸上满是悲苦,泪光锁在眼眶:“是我对不起列祖列宗,对不起那些孩子,可是我们能怎么办……”
紫衣女子眉毛一挑,想要说些什么安慰老头,却终于还是不知如何安慰。
老头眼见紫衣女子的神色,声更悲苦:“我们也知道那河神是妖怪,也找过高人。可那些人都不是那河神的对手,反倒是每一次都引来那河神报复,掀起大水淹上一遭,再到村里屠杀一番,几年下来,我们哪里还敢想其他的事情!”
老头嘴里念叨着,终于站在了紫衣女子身前,缓缓跪了下去,脸上渐渐抽搐起来,老泪纵横,祠堂里一时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老头的哭声。
紫衣女子声音一软,道:“既然如此,那怎么不搬走?!”
“搬?!”老头抹了一把老泪,:“往哪里搬!我们祖居于此,祖祖辈辈都这么过来了,没有那河神,那蟠江每年也要泛滥一遭,那河神来了之后,除了每半年要献祭一名童男之外,倒也保佑我们风调雨顺……”
“你们?!你们就为了自己的安逸日子,就甘心将这些孩子献给那妖怪?!”紫衣女子心里正挣扎不决,耳听老头的话,气上心头,纤指如剑打断了老头,越说越怒:“我是听明白了,你们就不是人!”
“是,我们不是人!可是在这人不如狗的世道,我们这些贱民能怎么办?!”耳听着紫衣女子的怒火,老头索性豁了出去,声音更大了三分:“你们高高在上,不知人间疾苦,可是我等贱民只为了求活这一条贱命也就知足了!十里八乡你去打听打听,谁不羡慕我黄家寨有河神的庇佑,不然你表叔把你表妹嫁到我们这里来么?!”
“哼!尽是些借口!我这就去宰了那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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