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她离去的方向,沈慕归叹了一声,道:“房顶上偷听很累吧?下来。”秦易随即从房梁上一跃而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属下本来是想从正门进的,可是看她在您这里,属下根本不敢现身,无奈出此下策,还请大人见谅。”“萧淮一事是我授意你做的,她报仇也不会找你。”沈慕归淡淡道。秦易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立刻在他面前跪了下去:“原来是您替我背的黑锅,嬴风伤您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属下也没想到燕国的人会为了争军功而杀死萧淮,属下万死难辞其咎,请大人责罚!”“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更何况,此事你本就没做错。”沈慕归随即伸手将他扶了起来。秦易有些疑惑道:“大人,您之前不是说先瞒着嬴风关于您中毒的事情吗,今天怎么全都告诉她了?如能让她心甘情愿和亲,对我国未来也是好事一桩啊。”“我改变主意了。”一想到那天她在他“昏迷”的时候那些幼稚笨拙却不无真诚的表白,沈慕归的嘴角忍不住勾勒出一个微微上扬的弧度:“我算计了一辈子,到如今也不想再去算计什么了。高昌有你们辅佐克苏勒,拜火教有元老们主持大局,我很放心。”他虽未明说,可这一席话显然已是在交待遗言了。秦易神色凝重道:“大人千万不要这么说,一定还会有转机的!现在国家虽百废俱兴、逐渐走向正轨,却仍处于初创阶段,更何况克苏勒陛下还小,属下又只懂得带兵打仗,拜火教还没有恢复西域七十二国国教的正统,大家都还需要您!所以,属下恳请您一定要保重身体,而且大洋国、雅利加合众国那边医疗医术已经是十分发达,肯定能有办法——”沈慕归打断他的话:“阿易,我这里还有一样东西需要由你交给她。另外,今后无论她想去哪里,你帮我安置好她的饮食起居,不要让任何人扰乱她以后的平静生活,我就已感激不尽了。”秦易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有答应了下来:“……是,属下遵命。”“沈慕归你这个大号混蛋!妈的骗老子感情,去死吧!”我胡乱地挥剑,砍得庭院里的小树七零八落地倒了一地。负责伺候我的侍女们根本不敢上前劝阻,加上语言不通,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我发疯一般地砍完了树,就怒气冲冲地进屋收拾自己的行李。老子不在这鬼地方呆着了!可是,行李收拾到一半,我却忽然用力地把手里的包裹往地上一摔,里面的东西也随之滚落了一地。噹的一声轻响,我循声望去,却是右手上的玉镯掉在了地上,碎成了两截。“刚才你干嘛花那么多钱买镯子,以为药师谷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放心,银子是我的月钱,镯子也确实是和田玉,正好孝敬师父您老人家。”两年前的对话仿佛就发生在昨日。这正是之前他送给我的镯子,不贵,但我一直戴着。怔怔地看着那碎裂的玉镯,我缓缓地蹲下身去,抱着双臂又一次痛哭出声。——我其实并不恨他,而是根本无法接受半年之后他会死去的这个事实。不同于师兄死的时候那种愤怒绝望,如今我只是万念俱灰、生无可恋。哭够了,我才拾起地上的镯子,小心翼翼地用布帛包好放在怀里,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毫不犹豫地直奔他的寝宫而去。等我一脚把门踹开时,却发现沈慕归正阖着眼以手支颐,似乎是睡着了。憋了一肚子的豪言壮语瞬间随风飘散,我迟疑着要不要退出去以免打扰他休息,最终却还是壮着胆子上前一步,蹲下去抬头仔细看他。和迎接我到来那天相比,他的头发长了不少,已经过了肩头。其实,我更喜欢他长发的样子,因为那样的他看起来温柔得像个女孩子;不过因为有之前告白被他装睡听见的丢人前科,这次我也只是在心里想了想,没敢说出来。抬手拈起他垂落在肩头的一缕金发,发丝过手之处竟是丝绸一般轻柔顺滑的触感,一点也不像我自己的头发那样硬得扎手。看他好像睡得很熟的样子,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屏住呼吸贴近他的脸观察:哎,皮肤一点毛孔都看不见,白得像雪一般,好生令人嫉妒。再往上看他的鼻骨,真的是又高又挺,眉骨和山根之间夹着一小段陡峭的弧度;侧面看过去的时候,也只能看到他的一只眼睛深深凹陷在眼窝之中,延出鸦翅般浓长的睫毛,而不像秦人那般能从侧面看到山根对面的另一只眼睛——这可能是因为他山根极高的缘故。再看那两道长长的浓眉、薄薄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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