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一听,立即放开他,迫切地问:“什么办法?”
薛神医缓了口气说:“换眼。”
柳如烟不解:“换眼?”
薛神医稳了稳神:“对!换人眼。只有将活人的眼角膜换给独孤大侠,才可复明!”
柳如烟片刻沉思:“好!你等着!”
“啪”许久没说话的飞剑一拍桌子:“如果我的复明是杀人换来的,我立即将双眼抠下来!”
柳如烟无力的坐在椅子上,沮丧得无计可施。
飞剑居然笑了:“此刻我才明白,争强好胜,迟早有这样的结果!如今一切黑下来,心却明亮了起来,我想我找回了原来的我!”柳如烟默默地流泪……
(二)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薛神医的麻醉剂使飞剑如隔世为人。头脑刚清醒些,就感觉有人小心翼翼一层层地解开自己眼上的布,一道耀眼的阳光立即使自己低下了头。
柳如烟激动地得跳起来,狂喜。飞剑却怒视着他:“忘了我说的话了吗?到底杀了谁!”
柳如烟从来没有见过飞剑如此震怒,一时吓得语噻。
薛神医笑道:“一切非你所想。当时急得你这位兄弟变卖家当,到处张贴告示,千金求眼。可是就算送给别人天下江山,没了眼睛,也做不得‘明君’。有谁会这么傻呢?”
当我答应你兄弟的请求,正要用他的眼睛给你换上时,忽然来了一个貌如天仙的女子,明眸善睐。竟然无条件将眼角膜换给你!”
飞剑根本就不认识此等女人,怀疑道:“她甘愿献出珍贵的眼睛?”
柳如烟重重点着头:“嗯!她说眼睛对她已经没有意义了,不如让它为别人认认路!”
飞剑越发觉得这个女子神秘得让人无法理解,追问道:“她去了哪里?”
柳如烟道:“她分文不取,四个轿夫把她送到了‘饮虹山庄’。”
飞剑坚定地说:“我一定要找到她!”
饮虹山庄只是山坳中奚落的十几户人家。忽然一户人家吸引了飞剑的注意,院内一树的白花,一树白纸花!随风飘零,好不凄凉。
飞剑好奇地走进去,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眉头紧锁,在慢慢地扎着纸花。无意中看到飞剑,突然又惊又怒,指着飞剑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飞剑一愣,迷惑道:“在下独孤飞剑。”
老人怒目而视,不由分说,抄起拐杖劈头盖脸乱打飞剑,毫无招式可言。
飞剑如坠雾中,左右闪避:“老人家,你我素不相识,这是为何?”
老人追打多时,连飞剑衣角都碰不到。“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满脸泪痕:“张天师说的没错!我女儿命犯天狼星才得此绝症,如今害得她野外求死!张天师说天狼星白衣挎剑,而且名字之中必有一个杀人的‘剑’字!天狼星一到,先夺我女儿双眼,然后在一道厉闪划过天空之际杀了她!”说完,又要追打飞剑。
飞剑觉得很荒谬,但那女子真真切切把眼睛给了自己!难道自己真的会夺去她的性命?绝不会!
飞剑自知多言无用,只道:“我一定把你女儿找回来!”转身大步离开。身后只留下老人的哭泣声。
第三章 瞠目骗局
山林沟壑中,一条白影绕着荆棘艰难地穿行。白衣被划得破烂不堪,面容写满了倦意。这还是潇洒的飞剑吗?如此狼藉是因为他已苦苦搜寻神秘女子五天了。
飞剑暗自苦笑:“看来今天又没有奇迹出现!”不过这丝毫动摇不了他继续找下去的决心,是出于责任?也许还有自己说不清的东西。
忽然一缕似有似无的箫声穿过重山飘来,飞剑好奇地寻音而行。
寻到荒草丛生处,箫声已断。飞剑不甘心地拨草觅路。忽然拨开高草处,露出一个阴森森的洞口,飞剑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脚下溪水潺潺刺骨的冷,前面黑漆漆不见五指。只得摸索而行,不知走了多久,忽然传来一片类似婴儿啼哭声。“嗖!嗖!”许多蓝眼睛向飞剑窜过来,速度奇快,飞剑急忙闪身躲过。这才发现,只是几只受惊的狸猫掠过,虚惊一场。
洞口处豁然开朗,飞剑揉揉被强光刺痛的眼,一下子惊呆了。
眼前空旷无垠,开满无边无尽的鲜花。简直是花的海洋,飘香的世界!野花浪漫无边,桃花娇艳含羞,梨花无暇似冰,一阵阵暖暖的春风袭来,空中花瓣如雪翩翩洒落。
一缕箫声清晰如在耳畔,飞剑拨开花枝一看,前方湖面似碧玉流动,它应是仙女落下的一滴泪,不然怎会有这如此一汪温柔?
湖边两棵盛开的樱花树之间,一个秋千悠悠荡荡,秋千上一女子朱唇含箫,曲声悠扬,引得百鸟停止嬉闹,驻足聆听。此女子长发流动如瀑布,衣衫落满花瓣,宛若万花仙子。白衣随风飘动,真是春风如水衣如波!不敢高声语,怕惊得她飞天而去。
细看她长睫毛下一双会笑的眼睛紧紧闭着。面容憔悴,青丝挂于嘴角。蛾眉微蹙,万花含春也难博美人一笑,箫声中透着一丝抹不去的哀怨,感染得鸟儿时而哑啼。
箫声突止:“是路过?”
飞剑暗道:“这女子耳朵真灵!”忙答话:“不是,为你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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