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宁穿着双粉色的猫猫头拖鞋进了客厅,她把外面罩着的隐形斗篷拿了下来,舒展开羽翼,沉重的翅膀压的祂往前趔趄了一步,扶着桌子才站稳。外面可以听到楚音的声音,她把窗帘拉下来了,在阳台上打电话给家里人报平安:“嗯,现在已经到公寓里了……是女孩子,我的室友……考了考了,驾照拿到手了……真的吗?那感情好,谢谢舅舅,舅舅真好!”一通电话打下来,楚音名下车辆+1,当然,是家财万贯,财大气粗的便宜表舅借给她开的。在这个买车需要摇号的城市,纪檀名下却有数百辆上了车牌的车,哪天限行都不怕没车用。她居住的这个公寓当初也是购买了车库的,不过因为没有人住,车库一直空着。现在它总算能够变得充实起来了,真是感天动地,可歌可泣。挂断了金主舅舅的电话,楚音一扭头,就看到自己的布艺沙发被天使的大翅膀覆盖了。楚音比划了两下:“我这个客厅就这么大,顶多让你扑腾几下翅膀,你是要练习一下飞行,那还得换个宽敞点的地方。”她们这种情况,还得专门租个场地。不知道千宁有没有足够多的储蓄,在这种地方租块宽敞的地方可是很贵的,她财小器细,养不起。“没有想飞。”千宁尝试着轻轻扇动翅膀,客厅里立马刮了一阵大风,屋子里的东西噼里啪啦掉了一地。这个大翅膀威力可够大的,楚音眼疾手快的把那些易碎的东西接住:“先别动,先别动,我收下东西。”这里有一些装饰品是纪家的,除了一个贵字,没有更好的形容词。到时候碎掉了,就只能卖天使还债了。楚音把东西收进房间里,好奇的问:“能不能飞到天上去?”看这个大翅膀威力非同一般,说不定能够从他们这个地方直接起飞,回到天国去。充满圣光,流淌着圣水的天国,才是天使应该待的地方。千宁摇摇头,神情有些低落,突然从人变成了天使,但是祂的脑海里并没有多出其他的东西,不知道同伴在哪里,不知道自己应该去什么地方。收养祂的那对夫妻是很普通的人类,身上没有特别的力量。祂是被同伴抛弃了,被真正创造自己的神明遗弃了吗?是因为祂是个残缺品,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今天的天使和往常有很大的区别,以前的千宁,坚定,勇敢,还有点憨,而现在,祂迷茫,脆弱,像是一只突然失去了方向的小鸟。刚出生的雏鸟毛茸茸的,眼睛水汪汪的,特别的可爱。楚音不是一个绒毛控,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再次上手摸了摸天使的头,说实话,有点可爱。鬼王是俊美的,像是罂粟花一样,邪恶美丽,是能够勾人心魄的魔鬼,而天使是象征着光明,治愈,像向日葵一样的温暖。看着千宁的蓝色眼睛,她清咳了一声:“咳咳,我就想摸摸看,你的脑袋上会不会有个金灿灿的光环,事实证明,这些都是人类的想象。”“或许是因为我是一只有残疾的天使。”分化期的天使尤其的敏感脆弱,湛蓝色的眼睛染上了忧郁的颜色。楚音说:“nonono,你只是分化期,还没有成年,可能等真正成年之后,刻在你基因里的秘密就会被唤醒,你就可以扑棱扑棱两下飞走了。”千宁并没有因此显得轻松:“你有什么论文或者是综述证明自己的观点吗?”“没有。”楚音特别理直气壮,“但是你忘了,我是学考古的,人类历史上的未解之谜多着呢,还有很多我们现在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没有论文综述是因为他们没有看到过天使,我看到了,现在我说的话就是这方面的权威。”千宁哭笑不得:“你这分明是偷换概念,颠倒逻辑。”不管怎么样,被楚音这么一说,千宁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翅膀暂时收不起来,可能是因为你体内的能量都耗尽了,今天晚上你就在这里休息,明天再试试看。”“那莫莉她?”千宁在这个时候总算是想起来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呢。“她老早就死掉了,然后变成了被人家操纵的恶鬼,说不定今天晚上去解剖的地方,还能碰上诈尸,不过操纵她的家伙,目前我还没有找出来。”案件发生到现在,时间太短暂了,也没个什么线索,她接触到的恶鬼数量也很少。目前来说,那天在大剧院里自爆的导演鬼还有小茉莉身上不是一个味道,也不是那天同她擦肩而过的鬼王气息。而且杀人的不一定是鬼,很有可能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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