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南山说:&ldo;你不跟他们打招呼,临时过去,检查他们做的饭菜,你就知道你这会馆的真实水平了,看我有没有故意贬低他们的能力和水平。&rdo;秦卫斌不说话了。金南山又说:&ldo;你不要把会馆生意不好归结于经济不景气,现在赚钱的饭店到处都有。于小子,海小子,你们说说你店里一个月赚多少钱?&rdo;于路和海轩都没想到金南山会问这个问题,要跟他们亮老底吗?他俩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答,然后嘿嘿尴尬笑了起来。金南山也觉得自己问得太直接了,便说:&ldo;那就说说你们店里的经营状况吧。&rdo;于路想了一下:&ldo;我们店上座率在150以上。&rdo;金南山鄙夷地看着秦卫斌:&ldo;你店里的上座率呢,有两成吗?&rdo;秦卫斌说:&ldo;每个店的利润率不一样,我这里是高档次高消费。&rdo;&ldo;你就别自欺欺人了,再这么下去,你这两成的顾客都要没了。不要整那些虚的,还是老实地把饭菜做好,这样才能维持下去。我吃好了,于小子和海小子陪我散步去,帮我把招财牵上。&rdo;金南山说着放下碗筷,慢慢站了起来,于路赶紧伸手过去扶着。他还在想招财是谁,金南山出声叫了一声:&ldo;招财。&rdo;外面传来了狗叫声,于路明白过来,原来是外面拴着的那只黑色大狗。于路看着那只大耳朵黑狗:&ldo;师父,这就是招财?&rdo;张易伟&ldo;噗&rdo;一声笑出来,这么威武的拉布拉多居然有一个这么土的名字。金南山说:&ldo;对,以后每天要帮我遛狗,它一天至少要出去跑一个小时。&rdo;于路看看招财,又扭头看着海轩,呲牙小声地问:&ldo;它不凶吧?&rdo;招财是条纯黑的拉布拉多,除了两只棕色的眼睛略显差异,根本都看不清它的表情,让人捉摸不定。&ldo;拉布拉多是很聪明的狗,你对它好,它就能感受得到。&rdo;海轩倒是很了解狗,他看出来招财是条很温顺聪明的狗,走过去捏了捏狗耳朵,拍拍它的脑袋,然后解开了它的链子,递给于路,&ldo;多跟它培养下感情。&rdo;招财被解了链子,走到金南山脚边嗅了嗅,用身体蹭了蹭他的腿,金南山拍拍招财的脑袋:&ldo;是的,招财很聪明,平时没人陪我,就它陪着我。于小子你给它换条牵引。&rdo;于路依言做了,他以前也养过狗,不过都是土狗,从来不拴,随它撒欢儿到处跑,不像这宠物狗,每天还得专门陪它去玩。于路又想起金南山的话,要给他做两个月的饭,他如果去他们那儿,那倒还好,接到自己家里住,或者安排住在迎旭酒店里,怎么都方便,但若是在这边不过去,自己岂不是要留在这边了?想到这里,他抬头看了一眼海轩,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张易伟很喜欢狗,便帮于路一起遛狗。招财被套了一天,如今得了自由,特别兴奋,撒开四肢狂奔,它体型很大,起码有五六十斤重,冲起来力度很大,拽着于路直往前奔,于路几乎拉不住,只能被它拖着一路小跑才能跟上它的脚步,张易伟在一旁乐得哈哈大笑。海轩在后头陪着金南山慢慢走:&ldo;金老,招财平时不是您遛的吧。&rdo;金南山说:&ldo;我哪儿遛得了它,都是保安阿全帮我遛的。&rdo;&ldo;金老跟我们回去,还是让于路留在这里?&rdo;这个问题是海轩最关心的,这关切着他和于路接下来是不是要两地分居。金南山说:&ldo;让于小子先在我这里待一段时间吧,我先考察下人品和脾气,然后再说别的。&rdo;海轩说:&ldo;于路的人品和脾气是没得说,金老你知道我是怎么遇到他的吧?我是因为一次意外,大难不死,受了伤,被他救了……&rdo;接下来海轩把自己和于路相遇相识的事说了,又说了于路背负亡父的债拉扯弟弟和侄儿的事。金南山点头:&ldo;难怪你会去xx这个小地方开店,我说再怎么想自己创业,也不至于跑到那边去。这么说来,他还算是个有担当的人。&rdo;&ldo;绝对是。他是个很踏实努力的人,也有天赋,否则我不会推荐他。&rdo;海轩看着前面被招财拖着毫无办法的于路,笑意蔓延到了眼中。金南山说:&ldo;我以为你要自己跟我学的,没想到会推荐他。&rdo;海轩说:&ldo;他学跟我学都是一样的,不过比较起来,他更像白纸,应该更适合金老胃口。&rdo;&ldo;那等你们比完赛,他就留下来吧,老头子我正好孤单,有个人陪着说说话挺好的。&rdo;金南山说。海轩还是想游说一下:&ldo;金老就不能去xx,就住我们家,家里还有于路的弟弟妹妹和侄儿,把招财也带过去,一大家子特别热闹,而且房子就在海边,金老不想每天去海边散步吗?&rdo;金南山带着笑容看一眼海轩:&ldo;你跟他们住在一起?&rdo;海轩嗨了一声:&ldo;你说我孤家寡人的,自己一个人住多没劲,他们都拿我当家人,住在一起热闹温暖,多好。&rdo;金南山笑着没说话。海轩依旧不遗余力:&ldo;金老不想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吗?&rdo;这点简直戳到金南山的心窝子里去了,老人活了快九十年,最遗憾的就是不能儿孙绕膝,不过他还是很镇定地说:&ldo;别急,会有时间去的。&rdo;海轩知道自己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接下来就要看于路的表现和老人的意愿了。散完步遛完狗回来,晚上的比赛也开始了,于路陪师父一起去看比赛,海轩说他有点事去办,没跟他们一起去。海轩去找秦卫斌了,他今天明显感受到了秦卫斌的不满和敌意,觉得有必要把矛盾尽量化解一下,毕竟接下来的时间于路要独自留在对方的地盘上,万一对方不安好心,给他吃苦头,给他使绊子,自己就鞭长莫及了。秦卫斌见到海轩,冷冷的说:&ldo;我没空,请回吧。&rdo;海轩笑笑说:&ldo;秦老板没必要这么对我们这么冷淡,我们又不是你的仇敌,现在连竞争对手都算不上。&rdo;秦卫斌冷哼了一声:&ldo;现在不是竞争对手,将来呢?&rdo;海轩笑道:&ldo;将来的事我就不好保证了,如果真成了竞争对手,咱们也是各凭本事吃饭。但是我可以保证,于路绝对不会打着金老的名头去宣传经营,这点你大可以放心。而且金老的财产当初是怎么安排的,以后还是怎么安排,于路不会染指。&rdo;秦卫斌说:&ldo;他的事你说了算?&rdo;海轩颔首:&ldo;这是他让我转达的意思。我们需要的,只是金老的厨艺。老人遗憾没有人能顾好好传承他的手艺,你我都算是手艺人,应该能理解这种心情。现在他愿意教,我们难道不该满足老人的心愿?&rdo;秦卫斌没有说话,因为金南山不止一次跟他感喟自己后继无人。他也深知自己并未将师父的手艺完全传承下去,更别提发扬光大了,但他并未觉得这是自己的责任,他自己能做多少就是多少,没能好好传承,那是师父自己的责任。他觉得自己没做好,那就自己去找人传承。但如今师父招了一个徒弟,他却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豁达,他担心这个小师弟会抢了他的风头,夺了他的饭碗,分了原本属于他的财产。海轩说:&ldo;我理解你担心同门竞争的心情,但是在那之前,秦老板更应该关心如何在与其他饭店的竞争中生存下来。如果我猜得没错,南山会所应该是在亏本经营着。&rdo;秦卫斌没有说话,南山会所连年亏损,他现在为了面子在死撑着:&ldo;那你觉得我该如何止损?&rdo;海轩说:&ldo;要不停业整顿,重新开张,要不就转型。做饭店,厨房的事一定要用心,不能马虎应付。如果你在这里吃到的第一顿饭是柴得咬不动的鹅,咸得没法入口的卤汁,你第二次还会来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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