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蒙被他吹捧的虽不至于心花怒放,但也心情一畅,还以为太子开窍了,笑问道:“而且什么?”
太子道:“这几位千古一帝,尽管在前半生励精图治,政绩斐然,使得国家升平,百姓安乐,但是只可惜晚年都误信奸佞小人,迷心于长生之道,以至于晚节不保,后人哀叹。”
话听一半,吕蒙的笑意渐渐没了。等太子讲完,他直直地看着太子,眉间慢慢敛起,表情也淡了下来。
他的好太子,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他盯着太子,语气充满了平静:“祖龙一统天下,雄心壮志,只怪徐福办事不利,以使其寿尽时,也未等来仙药。汉武帝开疆辟土,何等伟帝,竟错付江充等人。唐太宗亦是如此。这些帝王们最终未能获得长生不老,都是因为被身边没用的臣子耽误了,朕绝不会重蹈他们的覆辙。朕也希望太子不要效仿错了人,拖了朕的后腿。”
皇帝的语气太平淡了,平淡得几乎听不出他的怒意。但他冷漠的眼里已经开始翻滚着情绪,太子不敢直视,低着头也能感受到那利刃一样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抵住这如滔天巨浪般的压力,无视左淮对自己的无声摇头,求道:“儿臣只是想请父皇…以江山社稷为重,更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吕蒙不用接着往下听,就知道他要说什么,大发雷霆道:“够了,朕不想听。”语气之冰冷,令大殿内的中官都毛骨悚然。
太子不知何来的勇气,道:“父皇难道不觉得滇州地动,是上天的启示吗?”话甫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失言了,浑身一震,咚的一声又跪了下去,背后的衣物被冷汗浸透。
吕蒙怒极反笑:“好啊!好啊!”他眼睛瞪得很大,眼里充满了愤怒,立时站了起来,指着太子,一声声叫好,一声比一声愤怒,“太子是认为朕失德了,获罪于天,才降罪万方吗?哈哈哈……好啊!”
“那太子是觉得朕该下罪已诏,在万民面前道错吗?还是太子觉得自己能比朕做的更好,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朕座下这个位置了?”他厉声责问道。
太子知是自己触碰到父皇的逆鳞,额头狠狠地磕在地上,声线打着哆嗦,请罪道:“儿臣不敢!儿臣罪该万死!”
吕蒙不听他的狡辩,拂袖高声命道:“诏!把东宫詹事府一干人等拘入大狱,狠狠给我问罪,问明白了,到底是谁把太子教得如此忤逆不孝!你——”他蹲下来,咬牙切齿地盯着太子,一字一句道,“给朕滚回东宫!没有旨意再出东宫,朕一定废了你!滚!”
太子不动如山,不愿离去,吕蒙更加怒不可遏,唤来殿外的甲士,让他们把太子拖下去。
甲士碍着太子的身份,不敢蛮横行事,客气地想把伏在地上的太子请出去。
吕蒙双手叉在腰上,呵斥道:“你们在做什么?是想与太子同罪吗?”
甲士不敢忤逆圣命,几人叉起太子的臂膀,将他押了出去。
太子任由他们摆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颤抖,连请罪的话都说不出来。
在甲士的脚步即将迈出殿中的时候,吕蒙又忽然在背后令他们站住。
吕蒙眯着眼睛,眼中寒光乍现,道:“什么时候认错,朕什么时候放你出来!”
殿中安静了下来,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不消说殿中那些小中官们如何害怕,连左淮都忍不住心惊胆战。
吕蒙重重坐回凉榻上,握紧拳头,失望、愤怒,叠加在一起,充盈他的整个胸膛,无处发泄。
左淮见状,脚步如生了锈一般,迟钝的走上前来,婉言劝道:“皇上小心万岁之躯,切勿气坏了身子,太子可能也只是一时口不择言…”
“左淮你如今也老了。”吕蒙不喜不怒道。
左淮听出这话语里令人彻骨的寒意,连忙跪下,祈求道:“老奴还想侍奉皇上左右,直至老奴终老!”
吕蒙冷哼一声,看在这么多年他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份上,不再说话。
太子被禁足东宫的事,发生之后没有多久,就传遍了宫内宫外,满朝文武百官人尽皆知。
忤逆不孝,是何等严重的罪名。
也不知道太子是犯了什么错,招致皇上如此之大的怒火。
本就心怀鬼胎的大臣们,这下子更加蠢蠢欲动起来。
那些之前鼓动太子出来说话的御史们,个个都觉得太子是因为他们才犯下的错,内疚不已,更加气愤皇上如今喜怒无常的行为。
文人自古有血性,一人发起,众人皆应。
御史台上下登时把顾忌与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抛弃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将自己手中的毫笔化为武器,执笔舔墨,字字如刀,毫不留情的叩问皇上,还记得自己身上的责任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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