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他便去追求光明。
输了,他也无怨无悔。
而云歌在说出这句要死多少次,她都奉陪这话的时候,聂隐害怕了,他不敢去送死了,更加不敢想象,自己死了之后,云歌将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
他全身僵硬,静止在云歌的面前,一动不动,似乎陷入了禅定。
云歌看着面前的聂隐,苦笑一声:“我知道我是劝不住你的,那么我只能舍命相陪,如果你还记挂着我的救命之恩,就放弃,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面对。”
沉默许久的聂隐终于是动了。
他看着云歌,眼神之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
“主子收养了我,我必须报恩。”
云歌本以为聂隐是中毒什么的,所以不得已替人卖命,却没有想到竟然是为了报恩?
她一直听说有些人会从小收养一些孤儿,将他们训练成死士,来帮助他们卖命,没有想到自己今日竟然真的遇到了。
“你替他杀人多少年了?”
聂隐努力了回想了起来,但是面上全部都是痛苦,看到这一切,云歌便知道,他的过去全部都是不幸。
想想自己,如果当初不是主子收养了,她估计下场也不会比聂隐好到多少吧?幸运一点被买去当丫鬟,不幸运就是送去花楼。
很快,聂隐的嘴里便吐出了一个数字。
“十年。”
云歌震惊,难怪第一次看见聂隐的时候,总感觉他是一个有故事,又十分压抑的人,她因为好奇才多了解了一些,却不曾料想,误了终身。
“十年来,你一直替他卖命,给他杀人,你有细数过自己杀过多少人么,这些人当中又有多少是无辜的?因为你的一念之差,又坏了多少的家庭,造成多少失去父母的孩子,他们成为流落在外的孤儿,最后落得跟你一样的下场,聂隐我知道你是有良知的,所以问你一句,你真的愿意看到这样的景象么?”
聂隐痛苦的捂住了脑袋,随后大喊:“啊,我不知道,你别再问我了。”
云歌见聂隐那痛苦的样子,也于心不忍。
她知道聂隐变成这样,根本就不是他的错,真正有错的人,是他的那个主人。
但是那个人对聂隐有养育之恩,哪怕是将他培养成杀手,但是对于聂隐来说,也是不同的存在,她无法去判断那人的用心,却是可以纠正聂隐走过的路。
从前走错的路,她可以不管,但是以后的正道,她希望自己可以引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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