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宵禁刚解,天边泛着一丝鱼肚白,薄雾朦朦俱是一片寂静。唐瑾瑶翻身上马,一瞬不停向宫中赶,马蹄踏进街上的水滩中,溅出一些水花。少顷,宫门出现在眼前。朱红色宫门紧闭,守门的侍卫虽然困顿但还在强打着精神。唐瑾瑶夹着马肚子的腿终于放松了一瞬,眼下还没到开宫门的时间,看来自己来早了。唐瑾瑶将奏折往袖子里面塞了塞:“还有多久开宫门?”门口的侍卫跪下回道:“尚有一刻钟。”唐瑾瑶下马,黑色的披风垂在地上,她转着手上的银戒,静静熬着这一刻钟。宫门一开,她便可以进宫,到时奏折递给母皇,不管母皇相信与否,唐瑾舒必然都会受一番苦。蝉声稍歇,天地之间万籁俱寂,灰蒙蒙的天空渐渐破出一道光,光逐渐从天地相接处升起,光晕将一周的阴云全部驱散,月亮霎时失色。天亮了。唐瑾瑶转身,拿出令牌:“我要进宫。”守门侍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走上前接过令牌,而后磨磨蹭蹭拖拉许久。唐瑾瑶瞬间急切起来,奈何侍卫此时却又打了个哈欠。“殿下这么早进宫有什么事?”唐瑾瑶当即便蹦出几个字:“放肆,此乃国之大事,尔等打听作甚?”那侍卫拿着令牌端详许久,然后将令牌交在唐瑾瑶手上,她们小声议论几句,眼看唐瑾瑶要发怒,便要放唐瑾瑶进去。正此时,一阵马蹄疾弛声打破寂静。唐瑾瑶回头,只见唐瑾舒策马而来,她一勒缰绳然后下马,定定看着唐瑾瑶。良久,唐瑾舒收回目光,微微一笑:“三皇姐别来无恙。”唐瑾瑶眸光阴沉,一甩披风便要踏入宫内,唐瑾舒在身后道:“你的细作真是死得好惨。”唐瑾瑶脚步停下,手不自觉用了几分力。“你想参我一本,那我偏不让你如意,你威风许久,如今也该让我享享福了。”唐瑾瑶转过头,凌厉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割在唐瑾舒的脸上,她最后一个字竟是被吓得囫囵在了嗓子中。正当二人在宫门对峙时,宫中也暗流涌动。这夜女帝歇在了兰侧君的宫中,皇宫其余的侍君又独守空房,鲜侍君一夜未眠,泪几乎要流干了。失去女帝宠爱的日子,他实在过得不好。鲜侍君如今才十几岁,未来还有大好的光阴,现在进宫才一年就失去宠爱,他简直是不敢相信。听闻女帝昨天睡在了兰侧君寝宫,他便趁着薄雾起身,跪在了兰侧君的宫外。就算是被兰侧君责怪也好,只要跪在这里,待女帝起身后自己就能看见她。虽说鲜江已经失宠,但他到底还有身份在那里,宫人又不敢大声阻拦,生怕惊扰了里头的两位贵人。于是鲜侍君便跪在了许久。天方亮时,兰侧君的贴身侍子端了一碗汤来,然后端进了内室。他便知道女帝醒了。鲜侍君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尽量扮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祈祷一会女帝能念起他的好来。宫中无人不知兰侧君细心,他一直命自己的宫人给女帝准备汤,据说两年不曾间断。汤中是什么药材,鲜江并不知晓,不过这些事也轮不到他插手,宫中太医也说汤没有什么危害,他自然也无法插嘴。等了许久,屋内终于传来了几声说话声。先是一个男子在说话,鲜侍君知道那是兰侧君,他语气温柔地说了几句话,然后便是女帝回答着他。紧接着鲜侍君就听不见了。鲜江心中焦急,他跪的膝盖发麻,头昏脑胀,一刻也挨不住了。突然,屋内响起了瓷碗破裂的声音。鲜侍君身子一抖,屋内传来女帝的叫声:“来人!来······人!”紧接着就是兰侧君的呼喊,屋外守着的下人鱼贯而入,鲜侍君顿觉不妙,他撑着膝盖站起身,正想踏进门去。屋内下人层层围绕,女帝躺在床榻上口吐鲜血,咳声不停。兰侧君手中的帕子已经被血染透,鲜江心中一紧,便是惊慌。他全身都是冷汗,心如鼓擂般狂跳,被吓得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女帝依旧在咳,屋外的人跑去宣太医。兰侧君站在烛火的光晕之中,他墨发半倾,烛火映出他的轮廓,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只倒映着床上的女帝。鲜侍君将一切尽收眼底,然后他便看见了兰侧君嘴角勾起的一抹笑容。紧接着,屋内的咳声便停下。而后便是一屋子的人扑通跪下,呜呜哭声不绝于耳。陛下,驾崩了。兰侧君站直身子,眉眼中温柔的笑意霎时化开,然后他才徐徐然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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