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雪花融在脸上,泪痕也看不清了。少女仰头看他,眉眼弯弯。笑,也是一种隐藏。弯起眉眼,可以掩去一切复杂情绪。披风上那白色绒毛滚边的帽子,罩着女孩的脑袋。粉面清透,望之爱怜又欲珍藏。少年将女孩的手纳入掌心。牵着她步入走廊。“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要是冻着可怎么办。你啊,又不爱喝药。”她乖乖任他牵走。这份暖意,她也贪恋。行至走廊下,她驻足不前,少年回眸。阮绵绵搂着少年削瘦的腰身。头埋在他怀里,也不说话。这样就好,这样,就看不见她眼里的不舍和伤感了。那清清冷冷的少年一怔,旋即回过神来,手落下轻拍她的后背,似是在哄着。“这么粘人,可怎么好。”“阿策,我想我想你抱我回去。”女孩声若蚊吟。少年那清冷的眉眼染上和煦的笑意。浅笑声透过胸腔,被埋在他怀中的阮绵绵听得清清楚楚。像抱孩子一样被抱起,阮绵绵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真想时间被定格住,没有任务,也没有分离。少年脖子上感到一阵凉意,该是雪化了罢。这样就好,阮绵绵低头不语,什么都不会被看到。面上一片湿润,分不清是融雪还是泪痕。【搬离】屋里升起炭火,暖意融融。阮绵绵坐在床边,怀里被塞了个取暖的汤婆子。“阿策”她踌躇着开口,“我想我想搬去别的房间住。”话音越来越低。王玄策倒茶的手一僵,随即面色如常,将一盏热茶递了过去。阮绵绵接过白底青花的茶杯,低头顺着杯沿细细啜饮了一小口,心里有些紧张。“嗯?怎会有此念头?”少年微弯腰,语气里辨不出明显的情绪。修长干净的手指动作轻柔,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过她的长发。阮绵绵也不抬头,只愣愣盯着茶盖上的写意山水图案,轻声解释道:“这样终究是不大好的。”长痛不如短痛,不论是从任务的角度,还是于个人情感来说,这都是最好的选择。有意识地一步步疏离,即便有朝一日她不得不离开,伤害程度也会相对降低。而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给自己时间,好好接受“终须一别”这个事实呢。慢慢地,将所有不该存在的情绪,一一埋藏。这些不能说出口的话,如同藤蔓密密缠绕在心口,一阵阵隐隐发疼。阮绵绵有些出神,呆呆端着茶杯放在膝头,一阵沉默。少年抚向她发丝的手也顿住了。视线中,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将茶杯取走,稳稳放置于床边茶几上。少年撩起衣摆坐下,将低头不语的女孩轻轻抱起,纳入怀中。阮绵绵惊呼一声,有些无措。想要起身,肩膀却被牢牢制住,那动作虽轻柔体贴,力度却不容忽视。阮绵绵放弃挣扎的念头,静静窝在少年的怀里,垂眸不语。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还不明白吗?”少年略带低沉的声音响起,原本清冷的嗓音竟莫名笼上了一层缠绵意味。“再候上些时日,等一切都处理妥当了”他顿了顿,话戛然而止。这话没头没尾,实在让人有些糊涂。阮绵绵的身子被转过去,迎上少年认真的神色,“绵绵乖,再候上一段时日。可好?”王玄策耳根处染上几分薄红。按在阮绵绵肩头的手也不自觉加了些许力度。父亲在时,常告诫他:需克制己欲,方能清心修身,不受其扰。可怀中少女,伴他多年——亦是今后想要举案齐眉,白头偕老之人。思及此处,他心头一暖,耳后的薄红却晕染得更深了。可毕竟自幼承庭训,有些话启齿不易,他也便只能说到这一步了。绵绵她,该是明白的罢。王玄策薄唇微抿,不经意间闪现一丝紧张,很快便被遮掩下去。可惜——阮绵绵一脸懵。王玄策向来思维缜密,刚才那话却说得有些不清不楚。为什么搬去别的房间,还要等事情处理好了才行?难道他的意思是,等空闲了好帮她搬行李?这可不用了,阮绵绵心想,她的东西不多,应该自己就能搞定了。阮绵绵微低着头,两眼放空。她还在云里雾里想着话中之意。而王玄策却以为她已是默认。虽则眉眼如昔,却隐去一贯的清冷内敛,只眸中流光溢彩,令人惊叹造物主之偏心。少年下颌处棱角分明,此刻正虚搁在女孩发顶。何为满足?应当如是罢。少年唇边浮现出清浅笑意。手臂微微收紧了些,怀里是满足,心中亦不复孤寂。阮绵绵左思右想,也没弄懂王玄策那番话的意思。这就跟以前上学时向学霸请教难题一样,学霸们几分钟就能轻松讲解完,并附上一句:明白了吧。似乎只是吃饭喝水这么简单。但阮绵绵却还是弄不懂,也不好意思再麻烦人家,只能道谢离开,继续瞎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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