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铮笑了,说:&ldo;放心吧,只要我下定决心要过好,就一定会好的。&rdo;&ldo;那就行。&rdo;吃完饭后,徐文耀结了帐,跟王铮一块目送李天阳开车走远,才慢慢走回自己的车。车子就停在餐厅边上,两人上车后,徐文耀侧过身子去给王铮系上安全带,对他笑了笑,说:&ldo;回家吧,差不多到你午睡的时候。&rdo;王铮自动了手术后,就常常被徐文耀押着保持睡眠时间,但他以前夜里会失眠,不得已白天要午睡一个小时。久而久之,反倒成了一种习惯,一到点就开始犯困,耷拉脑袋,两眼无神。徐文耀一见他坐车上打呵欠,就知道他必定是想睡了,笑着摸摸他的耳垂,替他说:&ldo;很困是吧,乖,咱们马上回去睡。&rdo;&ldo;嗯,&rdo;王铮乖顺地点着头,又打了个呵欠,随口说,&ldo;真累啊。&rdo;&ldo;你刚刚不是跟李天阳聊得挺好的吗?&rdo;徐文耀酸味十足地说,&ldo;我来之前都看到了,你跟他有说有笑的。&rdo;&ldo;那也不如你跟他一见如故,还送什么波尔多红酒,那酒在哪呢?真那么贵?你给我,我网上拍卖去。&rdo;&ldo;我不是看着你的面子嘛,&rdo;徐文耀一边开车,一边笑着回答,&ldo;人家好歹算帮了你的忙,咱不能占他的便宜。&rdo;王铮揉揉眼睛,含糊地说:&ldo;你那酒多少钱啊,够不够还他这个人情?要不够的话,你给填点东西啊,不要让他白花钱。&rdo;徐文耀惊奇地说:&ldo;嘿,你不傻呀,知道他垫钱给你出书啊。&rdo;&ldo;我就算以前不知道,但看到那书的装帧设计后也该知道了,一个普通出版社,哪里会给一本学术著作下血本。&rdo;王铮叹了口气,有点孩子气地说,&ldo;这回麻烦了,要早知道他这样,我当初就不该告诉他这个事……&rdo;&ldo;该!&rdo;徐文耀转着方向盘,点头说,&ldo;让你有事不肯跟我商量,现在好了吧,这可不是钱的问题,往后他要以这件事又对你纠缠不清了呢?&rdo;&ldo;不会吧,&rdo;王铮苦着脸说,&ldo;我又不是什么香饽饽,其实我比那个于书澈真差远了,李天阳不会这么傻……&rdo;&ldo;你别告诉我,到了这个地步,你还看不出他对你的心思?&rdo;王铮脸上发烫,低下头不作声,他头疼地揉揉额角,小声说:&ldo;对不起。&rdo;徐文耀心里好过了点,问:&ldo;你错哪了?&rdo;&ldo;不该不跟你商量就接受李天阳的帮助……&rdo;&ldo;那还在其次,关键是,李天阳向来对你目的不纯,你这是给人机会知道吧?我不是说让你往后都别搭理他,但像这种能让人顺着竹竿往上爬的事,你也判读判读,能不做就别做,懂了吗?&rdo;徐文耀接着说,&ldo;这事你别管了,好吗?&rdo;&ldo;嗯,&rdo;王铮点点头,对徐文耀说,&ldo;哥,我不是想跟李天阳怎么样,我对他没那个心思。&rdo;&ldo;我知道。&rdo;徐文耀嘴角往上翘。&ldo;我说真的。&rdo;&ldo;知道了。&rdo;王铮送了口气,靠着座椅上闭着眼,喃喃地说:&ldo;那就好,不然你一打翻醋坛子,我还真是怕了你了。&rdo;&ldo;你说什么?&rdo;&ldo;没,&rdo;王铮睁开眼笑着说,&ldo;我说,今天吃的芙蓉豆腐不错,回去我跟邹阿姨研究研究,把它做出来你尝尝。&rdo;回家后,徐文耀让王铮躺床上睡觉,他自己换了件衣裳,洗了把脸,准备回公司。临出门进房间亲王铮的睡脸,照例腻腻歪歪磨蹭了半天才完。他拿了车钥匙正要开门,忽然听见王铮的手机响了,他怕吵到王铮午睡,忙折回去拿起那个电话,低头一看,显示屏上跳跃着一个人的名字:j。徐文耀不知道原来王铮跟j私底下还有接触,他一想起对方那张瘦削苍白的脸,心里就有点不舒服。现在的他,不知不觉间想起j,不再是满怀对青春期的懊悔,而是有点复杂,像不愿面对自己曾经的愚蠢那样,不大想见到j或者看到与他有关的东西。他对j后来的事也是听王铮说的,j收下那五十万,对他而言是切切实实地心里一松,他知道五十万不能给一个男人带来什么帮助,但是至少,如果他想自保,想从头来过,这笔钱却应该是够的。徐文耀给了钱后便刻意不去关注这件事的后续,他知道这样做对j不公道,但是,就算j再令他愧疚,那也是十几年前的旧事,徐文耀深深觉得,自己不能因为当初的无知和蠢笨,让整个一生都为那笔帐埋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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