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太好了。”江霁眼睛一亮,摸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坐公交确实耗时太长。”
报料地点是一栋老旧的居民楼,江霁把摄像机打开,许嘉叶也打开录音笔,这才敲门。敲了十多下,也没人开门,两人相视一看,今天的求证采访多半黄了,打算离开。
“谁啊!”屋子里想起一个男人的声音,伴随着是一阵叮叮铛铛的玻璃瓶碰撞的声音,接着门重重甩到墙上。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油迹斑斑的蓝色秋衣,一只脚穿着拖鞋,一只脚没穿,地上是散落一地的啤酒瓶和烟头,见两人扛着摄像机,立马关门。
许嘉叶见状,一脚将门踢开,阻止了他,“你好,我们是向上新闻的记者,我们接到报料,说你虐待儿童,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哪个王八羔子造谣,我哪儿有虐待儿童?我打自己的女儿犯法吗?赶紧走,别妨碍我睡觉。”那人张嘴后酒气熏人,骂骂咧咧地,“赶紧走,我没工夫招待你们。滚滚滚!”
中年男人拦在门口,三人僵持不下。
“救救我!”屋子里传来女孩虚弱的声音,情急之下,许嘉叶一脚揣在中年男人小腿关节处。
“哎哟!你个狗娘养的,竟然敢打我。”男人吃痛地蹲在地上,嘴上却没有停着,“看老子不好好收拾你!”
“咔擦!”许嘉叶捡起一个啤酒瓶,在桌上敲碎,将尖刺一方对着那男人,狠狠地说道:“警告你,再叫一句,我不介意让你更痛一点。”
许嘉叶狠厉的眼神,不像是在开玩笑,刚刚那一脚,痛感还清晰的回荡在脑子里,中年男人后退一步,许嘉叶趁势进到里屋。
进到里屋,只见到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女孩缩在角落里,见着他们进来,“姐姐,帮帮我,我疼。”
许嘉叶上前拉她出来,看着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全是深深浅浅地伤痕,有些颜色深,有些颜色浅,新伤旧伤都有。鼻头一酸,这么小的孩子,能犯什么错,要被虐打成这样?
“可以站起来吗?”许嘉叶走过去轻声问道。
女孩试图站起来,腿却使不上力气,又缩了回去。许嘉叶拉开她的裤腿,膝盖肿地跟有拳头那么高,看着情形,不是骨折就是腿断了。
“来,我扶你起来,我们去医院。”许嘉叶把女孩抱起来,放在床上,边找干净衣服给她换上。
“吴大强,你知不知道,虐待儿童犯法,要坐牢的!”许嘉叶很愤怒,“我们现在就报警。”
见许嘉叶真的在报警,吴大强一开始还死咬着,打自己的女儿天经地义,一听说要坐牢,这才慌了,撒腿就跑,许嘉叶跟着追出去,江霁也跟上。
许嘉叶穿着一双五公分的高跟鞋,下楼梯如履平地,江霁在后面听着“噔噔蹬”地高跟鞋声音,一阵恍惚,这还是刚刚那位娇滴滴的乖妹子吗?这分明是一个女金刚啊!
追出了小区,那吴大强对周围地形熟悉,每次要追上了,又让他给跑了。三人就这样,狂奔在马路边上。
路边缓缓驶来一辆劳斯莱斯,季斯年坐在后座,“开慢点。”
“好的,季先生。”
季斯年眼见着那女人脱下高跟鞋,扔向前面男人的后脑勺,然后利落地越过栏杆,抓住了他,一个过肩摔把他摔在地上,接着将他手臂扭在身后。
他见过那女人好几次了,每次都像一个花瓶一样挂在男人身上,这次差别实在太大,让他忍不住想看看,她到底在干什么。
很快,警笛声响起,警察带走了那人,许嘉用手扇风,鞋子刚刚扔马路上,被来往的汽车压地不成型。脚还被划了一条小口子,这距离停车的位置,还有一公里左右,难搞哟。
“停车。”
劳斯莱斯停在许嘉叶身边,季斯年下车,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顿许嘉叶,最后问道:“需要帮忙吗?”
许嘉叶脚指蜷起来,朝他尴尬地笑笑,“不用了,我开车来的。”
“光脚开车,违反交通规则。”季斯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光脚板。
许嘉叶咬咬牙,把车钥匙扔给江霁,“麻烦你帮我把车开回单位。”
江霁看着两人,了然点头,“那你注意安全,我晚点联系你。”
上车后,许嘉叶对着司机说道:“麻烦去北区别墅。”
季斯年见她毫不见外,问道:“许小姐现在又是演的哪一出?你可能忘了,我不是什么好人,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
许嘉叶想翻白眼,这人是有多记仇呀!小气鬼!
“认识一下,我现在是向上新闻的实习记者。”许嘉叶伸出右手,见季斯年没有反应,自如地收了回去:“如果你想对我做不好的事情,就要准备好上头版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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