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你与当初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我说着抽回我的脚,陈瑜抓住我的脚踝,不让我动,自己却摆动胯骨,我挣脱他,他直接就起身站在榻上,我两只脚都被他攥着,上半身都躺在床榻上,腰稍稍悬空,我手又够不着他,使不上力。这姿势实在怪异,我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恼怒地看着他。他问我:“那你更好哪一个?”我没说话,他皱眉,刚要说什么,又闭上了嘴,过了会他又得意地笑:“都是我装的。”他手抓着我的脚跟,缓缓动了起来,我整个脚都是烫的,现正是夏日,他穿得少,我甚至都能感受到那里的形状,又大又热……“什么!”我红着脸惊讶道。他微微喘着气,对我说:“我说,都是我装的,不装怎能让你对我心软?怎样让我进你府中?怎样与你做君子之交?”陈瑜居高临下地看我,边说边用我的脚……自渎,我气恼地说:“这算什么君子之交!”他又顶又蹭,又俯下身来说:“君是娇俏佳人,子是我胯下子孙,你我相交,不就是君子之交?”真是……一派胡言!我堂堂男儿,哪来的娇俏!我被陈瑜的荤话搞得脸热,又被这个境况惹得难堪。这简直就是屈辱!他骗我!又压制我!逼我做不愿做的事!屈尧将我认作女子,他又将我比作女子,这无疑往我伤口上又划一刀!我趁着他稍稍松手,气得狠狠踹了他一脚,这下没有留情,他力气大反应快,用手臂挡了我一下,脚后跟踢在他右侧胯骨上,他吸了口气,放开了我。他手臂顿时红了一大块,想必胯骨附近也定不好受。我下了床,心里有些不安,也有些内疚。是不是踹得太重了……陈瑜跪坐在床榻上,微微蜷缩,一手按在我踢伤的位置,一手撑着身子,低头喘着粗气。我怕真踢出毛病来,便在房内找了药,让他自己涂抹。我将药丢在床上,他也不动,我叫他,他也不理。莫不是疼得说不出话!我愧疚难捱,又觉得他罪有应得,但他久久不动弹,我也渐渐担心,我那一下,是用了狠劲的,若是以后真的落下病根,我真成了罪人。我想他现在肯定也没有压着我的本事了,于是便向他走去,谁知我刚近他身,他就抓住了我,我心一惊。还是上了他的当!但他就抓着我,没做任何动作。窗外倏然刮起了风,噼里啪啦打着门窗,过了一会又哗啦下起雨来。陈瑜不动,我自然也没动,他忽然转头看我,眼神复杂,他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碰你?”我看着他头上冒出的冷汗,说:“你先擦药。”他不理会,仍然不死心问我:“你是不是不喜欢!”谁想要自己不喜欢的人摸自己,虽然我并不讨厌陈瑜,但这样做事不仅侮辱他,还侮辱我。“我不喜欢。”他眼里有委屈,有不甘,有悔意,他眼里明明灭灭,闪过诸多情绪,最后他松开了手。悔?他为什么后悔?对,应是后悔与我扯上了关系。我将床上的药盒捡起,递给他,说:“好好擦药吧。”他姿势怪异地下了床,拿了我的药盒,又一瘸一拐地要走出我房门。我拦住他,“外面还在下雨。”他甩开我。“你现在这样可翻不了墙!”他停下脚步,又转头看我。“你睡这里,我去睡隔间。”幸好这间客房有个小隔间,里面有张软榻,我走向屏风后的隔间,陈瑜突然叫住我,说:“我以后不来寻你了。”听了这话,我没多开心,倒还有些难过,毕竟我与他相识相知一年多的岁月,即使最初我是因看他长得像屈尧才与他走近,但后来,我是真心实意相交这个朋友,我对他,怎会没有一点感情?我叹了口气,说:“你会放下的。”不知道这个是不是有点过,还是限制阅读回忆汹涌陈瑜果然说话算话,他的确没再来找过我,我将他与我下棋的棋盘,送我的茶具,还有闲杂书物,经史典籍,他送我的小玩意……全都让收拾到一个房间去。我看着种种物件,心道不知不觉,他待我竟这么好……我一时滋味难言,觉得愧疚,更加对不住他,又觉得难为,因自己的错误,失了一位好友。不过……我这样辱了他的心意,他应当有更好的人作伴,而那人不应是心里揣着别人的我,我这样与他一起,只是作践了他。可当我回想起与他相伴的日子,还是觉得难受。我何尝不是将他视为至交好友,他同我一样,无父无母,没了依靠,我好歹有老师予我教导,可他是真正的举目无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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