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我是一切起头的人,这一切,应该由我来终结。
我看着孟婆硬是拾起我的令剑,剑身烧灼着孟婆的掌心,孟婆疼得直咬牙,青烟窜着,空气里都有烧焦味。
即使如此,这死心眼的孩子还是没有放开它,拿着它一步步朝我走来,看向我的眼神,满是快哭出来的担忧与急切。
仔细想起来,孟婆这孩子,一向都是这么死心眼。
这么长的日子,孟娘又留下了那封信,孟婆本可以去阳世寻他母亲。如果孟婆早日下凡,或许就会见到那个女人,那女人见到孟婆,说不定会因此神智清明,也就不会有这些事情。
但是孟婆却没有这么做,我不知道那是因为出于被抛弃孩子的自尊,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百年来,孟婆连偷偷下凡一下都没有,连提都不提他妈妈。
但有道是父母恩、重如山,孟婆与前任孟婆、他的生身之母,缘份尚未道尽。
于我,也是。
我看着几乎淹没我视觉的电缆线,还有红着眼眶、朝我奔跑过来的孟婆,伸出了唯一能够动弹的右手。
我的指尖点在孟婆的额头上,在幻境完全吞没我之前,对着他微微一笑。
「想起一切来吧!杨思存……我的孟婆。」
「信女陈诗雨,今日再来拜见东岳大帝、黑白无常、孟婆神。」
「信女现有一女二子,长女日晶、长子日雄、次子日翔,幸赖王爷所佑,俱都安好。」
「但信女日前怀有一胎,今已八月余,即将临盆。但医生在信女怀胎未逾三月时,便告诉信女,此子天生薄命,即使顺利产下,也命不久长,要信女放弃此胎,以免来日伤心。」
「但信女并没有听从医生的话,信女求了自诞下长子、次子以来,自问对养育儿女一事,尽心尽力、全力以赴。」
「对王爷您也是,信女日日来此,焚香祭祷,至诚恳切,从未有一日偏废。」
「我与拓日夫妻俩盼望数年,幸蒙上天垂怜,得此幼子。今信女来此,是求王爷高抬贵手,莫将此子收去地府,若能留他在阳世一日,信女必定多加香火、一生潜心修行,以报王爷大恩大德。」
「此子名唤日阳,信女取其与拓日之『日』最相近之『阳』字,盼能让日阳多添阳寿、多福多贵。」
「信女亦知阳寿命数,乃上天所定,原本也不想为难王爷。但若王爷一定要收了日阳,请垂听信女的请求。」
「信女这一生,无甚功过,读书不行、长相平庸,也无经营事业,唯一自满的,仅有膝下子女。」
「至于信女,此身孑然,要无足惜。」
「所以王爷,若您定要收一个亡魂来抵命,就收了信女吧!信女愿为王爷做牛做马,即使日后打下十八层地狱受苦,也绝不后悔。」
「只盼王爷怜悯,让信女等到一女三子成人长大。若是不行,只要让日阳平安出生,信女即刻献上此身,也绝无怨言。」
「信女在此掷筊三巡,盼得王爷圣筊,倘蒙俯允,无任感祷。」
我从昏迷状态中清醒过来。
我发现自己,置身于地府的办公室里。
我直觉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地府。虽然这王府还真是仿得唯妙唯肖,我的办公桌、办公桌旁的六角窗、从六角窗看出去的庭院、庭台楼阁、小桥流水,就连办公桌下那格藏着A书的暗柜,都和我熟悉的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少了乌判和白判,还有最重要的那个人,我会以为我不小心GameOver,终于回到我温暖的家来了。
我往办公桌旁的镜奁一看,我不知何时已回复了真身,下巴有点胡渣,还穿着颇为正式的西装,脖子上绑着领带。
虽然真实的我,就算去天庭开会也不喜欢打领带。但久违看到自己正装的样子,我还是稍微怀念了一下。
唉,还是原本的样子比较好啊。
真想赶快用这个身体抱抱孟婆、亲亲他,还有做一些之前来不及对孟婆做的事,想得我鼻子都发酸起来。
我推开办公室的门,走到外头的石桥上。有个小小的身影蹲在石桥下流淌而过的忘川旁,埋头做些什么。
我定睛一看,才发现那竟是孟婆。只是size有点小,目测应该没超过十岁。
孟婆做得专注,我看他手上拿着打火石一类的东西,好像在烧什么东西。
他看见我,便像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似的,马上直起身。
「王、王爷!」孟婆惶恐地说着,把在烧的东西藏到背后。
我有些感叹,孟婆这模样,恰是他母亲刚离开地府、他刚搬进王府的时候。那时候孟婆非常怕我,只要我一靠近他,他就好像我随时会长出牙齿来咬他一样,与我保持至少三公尺的安全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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