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天飞放下手里的筷子,笑眯眯的看著走远的两人出其不意的对方月寻说:“他们看起来很般配是吗?”
‘啊?“方月寻有些诧异的看著董天飞。
“嫣然啊,喜欢龙砚很久了。可龙砚总是很害羞,不敢对她表白。喜欢人家就说嘛,那麽大人了还会不好意思,真是够戗。”
“他,龙砚先生他,他喜欢,喜欢嫣然小姐?”
“你是看不出来的,我这个认识他多年的人也是不久以前才发现的。龙砚这个人啊,要是喜欢谁就会故意的不理人家,总是摆张臭脸,其实心里惦记的不得了。”
“是,是吗?”
“是啊!明明就是想见面,还放不下脸去主动约嫣然,每次都拿我做借口。你想想像嫣然那样腼腆的女孩子怎麽能主动开口约龙砚呢,真不知道这两个人的马拉松式的恋爱要到什麽时候才能开花结果。”
方月寻的心沈入了深渊。
很快就要到家了,龙砚开车开的非常心不在焉。自他从洗手间回来,方月寻就忧郁著脸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上了车也一直看著外面,即便是龙砚跟他说话,除了摇头就是点头。龙砚真的开始著急了。
车子停在了家的门口,方月寻连招呼都没打开了车门就离开了,龙砚站在一旁心情郁闷的看著他。
客厅里,恢复了以往的安静,龙砚坐在沙发上看报,不多时方月寻拿著冲好的香茶从厨房走出来,放在龙砚的面前就转身要走开。
“月寻……”虽然开口叫住了他,可龙砚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才好。
“还有什麽需要吗?”方月寻非常礼貌的问道,眼睛一直回避著坐在沙发上凝视他的人。
“你怎麽了?身体不舒服吗?”这是龙砚唯一能为自己找到想要留下他的借口,他知道他的身体很好,他知道他有心事。
“算是吧。”方月寻含糊的回答了龙砚的问题,没有多想什麽。他的心已经没有余力分辨自己的身体是否正常。其实,他究竟是怎麽了,可能连方月寻本人也说不清楚。
“什麽叫‘算是吧‘,不舒服就说出来。”
“不知道……我,我回房间了,有事您在叫我。”
您?他什麽时候开始这麽称呼他了?龙砚顿时有些火大了!还没等方月寻转开身走几步他就站起来伸出手拉住了他。
“等一下……说出来比较好一点……不要勉强自己。”龙砚的话说的也很含糊,他也不知道该怎麽样和这个可爱又脆弱的人交谈,确切的说,他不知道怎麽表达对他的关怀之情。
方月寻的手腕火辣辣的疼著,心也跟著悬起来。从喉咙里返上来的味道,酸酸苦苦的,让他难受。
“没有勉强,回房间休息一会就好……请,请放手。”方月寻回身和龙砚说话的时候,还是不敢看著他,低垂的眼帘隐约的饱和著忧伤的感情。眨眼间,龙砚被他的样子惊的不会反映了,眼睁睁的看著他的手从自己的手中挣脱,眼睁睁的看著他消失在视线里。
龙砚一个人在客厅站了好久。
对,放手让我走……不要在让我看著你的眼睛,听到你的声音,感觉到你的温暖,那样我会撕裂自己的心。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和美梦重叠,他和他无疑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散发著耀眼的光芒,一个像壁虎小小的,薄薄的趴在潮湿的墙壁上。他们之间……有著连想都想不到的差距。他的温柔,安慰,拥抱,亲吻,都是对一个小生命的施舍,没有多余的感情。一切都是他自己想的太多,是他自己不自量力的爱上他,是他自己不知所谓的喜欢留在他身边,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错,怪不得龙砚。
方月寻没有打开房间的灯,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於换就直接躺在床上。他想起了嫣然柔美端庄的笑容,想起了她和龙砚坐在一起是多麽相配的画面……原来,他喜欢她。
方月寻拿起放在桌子上日历牌,一个一个的数著剩下的日子……一转眼他在龙砚的身边已经有一个月了,一个月他从讨厌他到爱上了他,一个月他彻底的明白了什麽叫做“绝望”。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只有十天的时间……十天,十天後他再也看不见他,听不到他了。可是,他知道对他的爱,不会像时间一样的一去不返。他害怕了,他怕的太多,他怕在剩下的仅仅十天的时间里他会越来越爱他,他怕在这十天里他会越来越痛苦,他怕在这十天里他会再次看见他和她再一起的场面,他更怕……十天过去之後,他就离开了他。
好想离开这里,离开他,逃到可以忘记这一切的地方。可是,又舍不得他,舍不得这里的一切。他走了以後还有人会接替他的工作吧,那个人会不会好好的照顾龙砚呢?那个人会不会没有耐心在深夜做东西给通宵工作的龙砚吃呢?那个人会不会记得龙砚不能吃太甜的东西呢?那个人会不会记得龙砚的衬衣每天都要替换送洗呢?然後,那个人来了之後,龙砚他,他还会不会记得他呢?会忘记吧,他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他怎麽会记得他。
他和他……只剩下十天的时间了。这即甜蜜又痛苦的十天会怎样度过呢?方月寻抱著日历牌渐渐的睡去。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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