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哈特还是夏哈特,她没有变成什麽别的人,但恩奇都意识到她的气味变了。最早的时候,她闻起来像是入夜后刚刚绽放的鲜花,清新而馥郁;而当她开始抚摸他时,他从那鲜花的气味中嗅到了海水的鹹涩和腥气,这两种气味混合在一起,让她闻起来像是萎谢了一样……尽管如此,恩奇都也称不上讨厌这种气味,只是他当时心中充满了沮丧,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但当那些红发的纹路融进她的皮肤之后,那些花的气息骤然消失了,空气中浮动着一种崭新的、深沉的气味——麦子的气味,与馥郁的鲜花相比,它只能称得上寡淡,但恩奇都知道自己被这股气味攫住了,他的感知能力被一一剥夺了,只剩下了寻觅气味的本能。当对方抱住他时,他只顾得上嗅寻她身上那若有若无的香气,她的触碰也不再令他失落,他的身躯也再度燥热起来,并且在她温暖气息的环绕下渗出冷汗,虽然什麽都没有做,他却感到精疲力尽,那种不堪一击的感觉令他后知后觉地增生出了恐慌之感。他试图离开,试图从这种气味裹挟的陷阱中逃离——到这里时,恩奇都忽然从过去的记忆中醒了过来。他抓住缇克曼努的手,舔舐她的掌心、手指,并如想象中的那样尝到了泥土、麦子和汗水的味道,他听到对方再次像猫一样发出了不粗及防的叫声,然后在自尊心顽固地坚持下强迫自己安静下来,于是他强迫她将沾满了他唾液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让她感受到他飞快的心跳。“伊什塔尔的魔法改变了她……”他几乎喘不上气,只能断断续续地说道,“不是说她的样子变了,但……我不知道,她一点也不像你,可我之前也没见过你的样子,所以……当她触摸我的时候,我总感觉是你在触摸着我……”一切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那时他依稀有了人的形态,那只尚不稳定、笨拙无比的手在一片漆黑中摸索着,月光和星光不知何时隐没于乌云之后,夜晚的露水从叶片上滑落,滴在他的肩胛,但很快被身体里的热蒸发了。他想起有一双柔软的、又像是覆盖着一层茧子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引导着他抚摸那个女人的脸庞,那不像是夏哈特的脸,恩奇都也不知道那是谁的脸,而这些暧昧不清的疑问直到那个点燃柴火的夜晚才有了答案。“能……”恩奇都尽管吉尔伽美什将恩奇都称为挚友,并单方面地认为对方是这世界上与自己最相近的人——但他很少在缇克曼努身上闻到那股麦子混合着泥土的气味(除非对方刚从农田回来),最多的是那种用于驱逐蚊虫和提神醒脑的香膏的味道。这是吉尔伽美什小到大一直闻惯了的……奇怪的是,人一般对自己习惯的味道并不那麽敏感,但每一次接近缇克曼努时,他便觉得那股气味像是许久没闻过了,唤醒了内心某种怀恋的情绪。直到缇克曼努的身体因为过分紧张而痉挛起来时,他才从这种情绪中挣脱——某种意义上是被迫的,因为对方的手肘击中了他的肚子。早知道这样,就不睡在靠里面的位置了……又不是他用唾液沾湿了她的手指,然后(像小狗一样)舔舐她的肚脐和膝盖。“慌张什麽,这种程度距离正戏还有八百十米远呢。”他在她耳畔低语,“看来父王没对你这麽干过。”她的气息还没有从刚才的急促中恢複,因而说话也断断续续的:“都到……这种境地了……您居然还在纠结这种事情?”“他的软弱放纵你长歪成了这麽一个冷心冷肺的家伙。”缇克曼努那有点恼羞成怒的表情成功取悦了他,不过他没有急着加入好友的行列中,反倒难得有耐心地拍了拍她的背脊,作为安抚,“别太紧张了,这种姿态对你而言简直是丢脸至极,既然身为年长者,多少拿出一点作为大人的优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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