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恩奇都有些困扰,“我是怀着非常真诚的心情想要向大家告知这些的。”吉尔伽美什盯着他——他的目光和芬巴巴、缇克曼努不同,但还是让恩奇都感到了些微的无措。半晌,他倏地一扭头:“本王为什麽要告诉你原因?”恩奇都叹了口气:“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吉尔……”“你以为我在耍小孩子脾气?恰恰相反,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冷静过。”吉尔伽美什嗤笑一声,“当初我付出了那麽大的代价才明白了一切,为什麽要轻而易举地告诉别人?自己苦思冥想去吧,吾友——想要成为真正的人类,可没有你想象得那麽简单。”缇克曼努眉头紧皱:“燃料烘干后表面有裂纹。”“那是不可避免的,猊下,水分消失后,凝固的燃料就是会裂开,尤其您还加入了铁粉。”伊尔苏将风干箱上的花火棒逐次捡起来查看,最后将其中一根递给她,“这根看起来是一个幸运儿。”缇克曼努将那根火花棒略微弯曲,燃料的涂层发出咔嚓一声,像是被拧断的枯枝——最后一个幸运儿也消失了。“猊下……”伊尔苏有点无奈,“您如果坚持如此,永远都不会有成品的。”“会有的。”缇克曼努沉吟片刻,“我会根据调和剂的比例增加水的比重,并且相对地减少澱粉,控制燃料的稀稠程度,按照之前的流程再做一次,等燃料烤干后,再浸入燃料一次。”“如果要二次烤干燃料,现在的风干箱恐怕不能用了。”“那就改进它。动一动你智慧的大脑,王室工匠阁下,这不比你打造一件珠宝首饰更难,你只是不想把时间花在这些事情上。”伊尔苏小声嘟囔:“王室工匠应该做一些更精巧、也更有意义的东西,而不是这种……”“庆典日的小把戏。”缇克曼努打断了他,“我知道你更热衷于设计哀悼之塔的地道,但这些‘小把戏’现在对我而言很重要,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尽快完成它。”对方看起来仍旧很不乐意,但她知道他已经屈服了:“如您所愿,猊下。”目送伊尔苏回去工作后,缇克曼努听见了鞋底落在石板上的声音——皮靴才会发出那样的声音,宫廷里很少有人会穿皮子制成的鞋,而且那脚步缓慢、沉重,属于一个身材肥胖的人,她很快就意识到了来者是谁。“塔木卡。”她说出了对方的名字,但是没有回头,“如果我的记忆还不至于太差的话,朝政会议结束之后,我对你说的是‘在谒见室等我’,谒见室可不生炉子。”“只能请您原谅我的鲁莽了。”塔木卡的语调里满是哀愁,“虽然王正在内庭院歇息,但要我在王座之侧谬议王的友人,真是教人为难啊。”缇克曼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都在朝政会议上提出要让恩奇都自辩了,居然还会为这种事情而为难?”“当然。”对方回答,“卑鄙小人可不就该如此吗?在别人听不见的时候,才会偷偷说那个人的坏话。”缇克曼努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没必要这麽说自己。”“别担心,猊下。”塔木卡似是温顺地回道,“毕竟,我不是那种会因为别人说了实话就恼羞成怒的人。”如果她说话阴阳怪气的功力能有塔木卡的三分之一,就不至于每次和吉尔伽美什起沖突时,都要和对方吵得不可开交了。在今天的朝政会议上,吉尔伽美什强行驳回了塔木卡的要求,拒绝让恩奇都在会议上进行自辩——尽管恩奇都本人早就已经同意了,他依然决议如此。论口头功夫,十个吉尔伽美什也说不过一个塔木卡……但当王之宝库打开时,最能言善辩的鸟儿也得乖乖闭嘴。不过,这并不代表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了。正如她之前所说,乌鲁克有自己的运作方式。程序本身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但它能使那些模糊的事物变得清晰,使他们的存在具有说服力,王权的恩宠并不能论证恩奇都存在的合理性——恰恰相反,因为吉尔伽美什的独断专行,反而有更多大臣对这件事心存疑虑了。想到这里,缇克曼努感觉一阵头疼,但若表现得太过颓丧,未免又有失卢伽尔之手的气度,她按耐住了第二次叹气的想法,低声道:“随我去外庭院走走吧。”塔木卡意有所指地问道:“恕我直言,猊下,我们会经过谒见室吗?”谒见室位于外庭院和内庭院之间。“不会。”她一边回答,一边走出工匠坊,“何况,尽管路上仍有可能遇到卢伽尔……可也没必要忐忑,不是吗?你只是在与我说新进的佳酿,据说塞姆人的脚行商带来了新品种的水果,很适合酿成果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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