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父来的路上想好了一定要斥责燕挽两句,让他明白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后果,但等真见到了亲儿子的人,想到他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到底没能狠得下心。不过告诫是有必要的,想了想,他沉脸严肃道:“以后莫再做这样的傻事了。”燕挽认真点头:“不会了父亲。”没有哪个狗男人值得他这样的付出。话已至此,燕父不想再追究下去惹得燕挽伤心,他坐了一会儿离开厢房,换衣服进宫面圣去了。厢房归于清净,贴身侍婢画莺煮了虾仁粥,怕燕挽饿了端给他用,虾仁粥多色相缀,剔了壳去了首尾的虾仁白中透着一些红,金黄的玉米粒儿粒粒饱满,小小的豌豆如同翡翠玉碎藏于雪间,看起来十分可口。燕挽吃了小半碗,又听外间的侍女来禀:“公子,大公子来了。”房中一晌寂静。仿佛连根绣花针落地都能听到。接着,画莺分外不客气的开了口:“他来做什么,莫不是来看公子笑话?”燕挽摇了摇头,无奈笑笑道:“兄长不是那样的人。”义兄的确不是那样的人,他不过是将他当作“姐姐”的替身而已。只不过,被人当作替身与自己喜欢的女子其实是个男人相比,燕挽也不知哪个更惨一些。经历过生死,这些小事在他眼里都不算事了,是以燕挽对义兄的到来并无反感,还对侍女道:“请兄长进来罢。”难嫁第二天不多时,一道高大修长的人影踏进了门槛。他的义兄名唤纪风玄,字云慎,乃忠义候留于世的最后一缕血脉,边关一战,忠义候战死沙场,侯夫人殉情,侯府树倒猢狲散,十四岁的纪风玄被接入燕府,收为义子。当初,燕家将他从侯府带回来,一是看在与忠义候府相交多年的份上,二则是为了他。燕挽断袖的毛病是从小养成的,打小他就喜欢男孩多于女孩,尤其是他那位糯米团子似的竹马哥哥,抱住了就舍不得松开。长大以后他才知这样是不对的,可当他意识到不对的时候,他早已弯成回形香了。燕家只有燕挽一个男丁,再如何痛心其断袖也只好宠着,便早早为他做了打算,他们将纪风玄带回燕府,让纪风玄和他结为义兄弟,日后倘若燕挽觅不到如意郎君,就将他们促成一对。可惜,这个算盘终是打错了,纪风玄亦拒了燕挽的婚。纪风玄进了厢房很快便到了床帐前,他今日身着玄色长衫,头发悉数被银冠束起,面容带着燕挽习以为常的成熟稳重,眉眼俊美至极。时下京都男子流行宋意那般君子飘逸如风之美,并不怎么追崇什么高大魁梧,但纪风玄出身将军府,自小习武定了根基,长得很是挺拔,五官也是棱角分明充满了阳刚之气。他的眉锋浓而狭长,漆黑眼瞳宛若寒星,两片绯色薄唇紧抿,气质冷酷而凌厉。燕挽早已整理好了心绪,笑着唤了一声:“兄长。”男人冷冽的神情消融,低声关怀:“身体好些了吗?”燕挽浅浅点头:“好多了,多谢兄长关心。”其实燕挽很想不明白,纪风玄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女装的他的。他记得,纪风玄初入燕家之时性格孤僻沉默寡言,燕挽给他吃的他不要,叫他一起玩他不肯,成日坐在屋顶上眺望忠义侯府的方向,一看就是一整天,燕挽就再也没找过他。后来年纪稍大了一些,燕挽从父亲那里学习到了兄友弟恭这个词,偶尔路上与他碰见,会对他点头微笑,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何以使得他对他情根深种,甚至将恢复男儿身的他当作替身。可惜,这个问题终究只能成为一桩悬案,燕挽不打算问出口,只道:“兄长专程来看我,今日可是忙完了?”纪风玄道:“没,商铺出了点问题,下午还要过去一趟。”“兄长忙归忙,千万保重身体。”燕挽道,“过两日,我与父亲说说,让兄长歇两天。”纪风玄极其意外的看了燕挽一眼:“无妨,我早就习惯了。”今日的燕挽怎跟换了个人似的。燕挽却无缘无故,突然提了一句:“兄长,你有没有想过……离开燕府?”纪风玄一怔,狭长漆黑的眼眸逐渐变深。他的眼底满是戒备,深深审夺燕挽。燕挽平静的笑:“上次我看见兄长在庭院舞剑,英姿勃勃,很是帅气,便想起兄长出自名门,身世显贵,囿于一墙之内拨弄算盘实在憋屈得很。”“兄长虽被燕家收养,但收养是燕家自愿的,不该成为兄长的绊脚石,阻挡兄长去追逐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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