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溪一怔,转而又客套的附和道:“啊……是是……是我认错人了,鄙人与三皇子一见如故,是小的造次了,那小的先退下了。”
她一面走一面用手拍着自己的额头,嗔怪自己太心急了。若是他当众承认他们俩是旧相识并且都是穿越而来,那还不被当成怪物给抓起来啊,还是栗飞想的周到,没想到一向心思缜密的她却由于一时心急给疏忽了。
但夏青溪毕竟是坐不住的,她太想见他,约么着他回房后便偷偷溜了过去。
门没有锁,她心里一阵窃喜,蹑手蹑脚走进去后,发现东方谨正坐在那里饮茶,仿佛正在等她一般。
她踱过去在一旁坐下拿起旁边一杯斟满的茶一饮而尽,茶还是热的,看来他真的是在等她。
“栗飞~~”夏青溪压低了声音,凑过去悄悄地在他的耳旁俏皮地喊了一句。
东方谨从那对令他一时失神的异色眸子中回过神来,耐心地对她解释道:“我真的不是什么栗飞,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是东方谨,不过……你身上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在梦里梦见了无数次一般,这种感觉很奇妙。”
夏青溪捏着下巴思索了一番,看样子他不像在说谎,如果他真的是栗飞,根本没有必要骗她啊。
难道说这里的世界与现实中的世界都存在着一个“栗飞”?还是说栗飞在穿越而来的时候失去了记忆?又或者有什么难言之隐要隐藏身份?好多个问题困扰着她,令她如堕云里雾里,突然她灵光一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道:“你把裤子脱了!”
东方谨还来不及诧异,门就被“啪”地一声推开了,夜川的眸子里好似要喷出火来,他一言不发,上来抓起夏青溪的手腕便往外走。
东方谨见状道:“晋王真是好兴致,没想到还有偷听他人墙角的嗜好。”
“本王书童管教不严,到处乱跑,本王这就捉拿她回去,让三皇子见笑了。”
看她被拖将着出去,东方谨以手握拳撑腮,盯着门口他们离去的地方微眯了一下眼若有所思。
“喂!喂!你放手我自己会走!喂!”夏青溪挣脱开他铁钳一样的手,揉着自己红肿的手腕,气不打一处来。
记得栗飞右腿处有一颗红痣,这还没有来得及求证呢,他就冲进来坏了她的好事。
夜川突然停下来,夏青溪一个不留神撞到了他结实的脊背上,疼得她揉着鼻尖眼泪都快出来了。
“是故人?”
夏青溪顿时清醒了,揉着鼻头囔囔道:“不是,我认错人了,只是觉得他长得像我曾经的一个朋友。”
“哦?”夜川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兴许是因为心虚,夏青溪不再言语,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屋。
“倒茶。”见她木讷的站在那里,夜川开了口。
若是平时,她倒完茶后定会为自己倒上一杯,然后旁若无人地落座,可现在,她只为他倒了一杯,倒完后便垂首立在一侧。
“坐。”
夏青溪望了夜川一眼,他气定神闲地执着茶杯,面色较之刚才似乎是柔和了许多,她在他一旁落了座。
“你……为何总是针对他?”夏青溪以手托腮,娇俏的小脸上挂满了疑虑。夜川将杯子放下:“生为皇嗣,处在这个位置上,没有立场去针对谁……”
“好了好了我知道,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嘛!”夏青溪撇撇嘴。
“你可知那车峰是谁的人?”
“不是太子就是定桓王的,亦或两者皆有,反正不是东方谨的,他没有这个必要,自己来赴宴还带个刺客,这万一成功了,逃出去是个问题,这万一不成功,能出去就更是个问题了。”夏青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人确实不是他的,他聪明就聪明在此,不管刺杀是否能成,他都有利。”
夏青溪脸上一变:“你是说他明知道车峰是刺客,却还要假装不知情带他进来。”
“若是成了,他便卖了刺客的东家一个大人情,若是不成,他便可以顺势查明背后指使之人,卖本王一个人情。”
夏青溪沉默了,并不是他处处针对东方谨,原来他早就看透,自始至终,他都是那个站在局外的人。
仔细回想一下那个东方谨,他给她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他不再是生在和平年代的白衣少年而是波诡云谲风云动荡中一心夺嫡的皇嗣,他应该有的是处在那个位置该有的城府谋略而不是她记忆中的单纯。
他到底是不是他?夏青溪双手托腮懊恼不已:“都怪你,进来的真不是时候,差一点就……”
“差一点就怎样?差一点就把人家的裤子给脱了吗?”夜川将茶杯“砰”地一声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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