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暄的声音传来:“行了行了,不就是挨顿打吗,刚好让我在家睡几天,我还不想去见那群自以为是的小少爷呢……”谢清无奈道:“别打岔——这个是玉清散,我从金陵带过来的,具体怎么用我已经写在这纸上,你记得看,记得好好按时上药。还有,下次在皇宫里要收敛一些,别那么冲动……”“你看看伍念之的样子,”陆暄懒洋洋地哼了一声,“就是欠打。长安第一天去上课,不下个马威,以后受欺负了怎么办?你别看他小小年纪,装的与世无争,披上袈裟都能跟庙里的老师傅跑去念经,其实怂的很,在文心堂有几个不长眼的欺负他,也不告诉我……”长安呼吸一滞,脸上竟有些发烫——“再说了,我知道老师会手下留情的,”陆暄狡黠一笑,“他怎么舍得罚我呢。现在伍念之不敢闹了,长安也能放心去念书了。”谢清终于忍不住笑道:“心思都用在算计这些事儿上,不学好。”长安怔怔地站在原地,听着他们聊了些有的没的,直到谢清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才慌忙绕至墙后,偷偷看着谢清把门关好,叹了口气,半是笑、半是愁地离开将军府,才敢溜出来。他本想敲门,却看见陆暄屋子里的灯忽地灭了。长安悻悻地回到自己卧房,把那瓶药又藏在了木盒之中。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流逝,在国子监,也没什么人再敢对这个身份特殊的“将军义子”有什么动作。长安清晨早起,夜晚挑灯,每日都如饥似渴地读书,在谢文襄的指点下进步飞快。陆暄依旧有一搭没一搭地听课,把字帖的纸折成小人的形状,或者团成一团,趁着下课砸到谢清和长安的脚边,或者正中哪个人的后脑勺。谢清早就习惯了这种低级恶作剧,却很配合地露出惊吓或气恼的神情。长安只是笑着,他从未觉得人世间如此值得留恋,恨不得过的慢一点、再慢一点。长安个子长得很快,到了冬天,他去年的衣物袖子都短了一截。陆暄便怂恿着他去试谢清的衣服。她和谢清坐在厅里,一个负责吃,一个负责剥瓜子——吃的人当然是陆暄。“这个不好看,”陆暄摆摆手,“谢清适合这种月白色,长安你换一件,你穿亮一点的。”长安乖乖“哦”了一声,重新回到里间,再走出来时换了件绾色的袍子,陆暄怔了怔,瓜子停在嘴边,愣是没送进去。谢清赞道:“这件合适——看,晚舟都看呆了!”这颜色容易显得俗气,到了长安身上,却把他那几分青涩遮住,衬的整个人稳重了不少。他五官长开了一些,已经略显日后的俊朗模样了。“谁看呆了?”陆暄笑着反驳道,“我就是在想,小长安来府上都一年了,他去年这时候还是个小土娃呢,看看今天,要是上街转一圈,多少小姑娘得暗送秋波啊!”长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谢清道:“今年集市,长安就穿这件去吧,我差人改一改细节,给你送到府上。”谢清所说的“集市”,是京城朱元街一年一度的盛会。腊月中旬,小贩们会自发地组织起来,摆上长长的、整整一条街的小摊,卖什么的都有,辛苦了一年的百姓也花钱花的乐呵。这种热闹的场合自是少不了陆暄,长安去年来陆府那会儿,集市刚结束不久,今年必不愿再错过,也是期待的打紧。只是天不遂人愿,下第一场雪的时候,谢清病了。陆暄三天两头往谢府跑,后面几日甚至都没回家。长安有些心慌,跟严岭说了一声,晚饭也没吃,牵了匹马,自己去了谢府。他一进去便闻到一股清苦的药味,差点呛到。一众人在院子里忙忙碌碌,长安看见陆暄匆匆走进房间,又探出头对一个小丫鬟道:“再去换一盆水。”长安刚要过去,却被一个急着拿药的小仆不小心撞了一下。“对不住对不住!”他伸手抹了抹额头的汗珠,道过歉便跑远了。长安环顾四周,终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谢府的管家万长庆。万长庆一脸愁容,刚坐在石凳上打算歇歇,便见长安走来,又立即起身:“小公子怎么来了!”长安道:“万伯,我来看看谢大哥——他怎么样了?”万长庆叹了口气:“每年冬天都这样,高热不退,体虚畏寒,是生下来就带着的弱疾,开春才会好一些。也是,小公子去年才来京城,陆将军和大小姐也没告诉过你吧……哎。”他眉间拧成化不开的一团,朝谢清的屋子看过去:“大小姐把将军府的药都带过来了,又请了自己认识的民间圣手,老天保佑,我们公子是多好的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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