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说实话,我的确很少听过亚伦对自己的故乡发表过什麽评论。因为我们总是生活了一天然后频繁地将其重複,很难有什麽时间让我们思考这些费神费力的难题。这里常驻着我们失意的感情,落寞的机会,以及一些残存的回忆,没了这些我和亚伦都谈不上接着活下去。谁能懂这般悲哀的幸福呢?我们不住地寻找答案。我们总是明白,始终住在故乡犹如被时代被世俗束缚了的一个满腹才华的人——无法施展他的法力,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难过的事。我和亚伦就像这样被牢固地束缚了很久很久,至今也没脱身。回忆这东西多怪啊,人就是靠着这些沾着各种味道的回忆活下去的。酆都城我和亚伦自幼便和北加林的一群工人们鬼混在一起。亚伦曾在十岁时被父母带去参加一个工人家庭的婚礼,于席间将同为白色的汽水和高浓度酒这两杯饮料搞混,最后亚伦被几十度的酒精给辣得狂飙眼泪,险些当衆失态。与此同时在场的所有大人都啼笑皆非,而那杯烈酒的真正主人其实是塔夫迪尔的一个工友,他完全不知道亚伦怎麽会喝错了饮料。我和亚伦与那帮工人们的友情也绝非如此。高二那年我们开始癡迷于羽毛球的男子双打,每周学校会放半天假,那个下午我们就会準时出现在球馆,我甚至自信到能认出那个管理员大妈养的那只胖胖的流浪猫。事实证明,我们二人的组合连全球馆最菜的一对老年组合都打不过。就算亚伦和我曾经都接受过五年起步的基本功训练,却依然折戟于球场老油条的花招。长期混迹于此的时间久了,那些面熟的也就能挨个认出来了,于是我和亚伦就交到了比我们大很多的朋友们。说来奇怪,也许是因为看惯了,我们从未嫌弃过他们沾满油渍的工服,或是他们下班后的疲态。那衣服上的痕迹在我们看来司空见惯,就像偶然摔了一跤那样普通。而他们也从未把我们当小孩儿看,言语之间充满了随和与恰到好处的尊重,这让我们总是活得舒服又自在。后来的我们意气风发遍寻成功无果,现在的我们满腹油脂结石,呼吸困难。亚伦和西迦伦回到了高中里閑逛了一夜,最后还是决定回家,去找他的父亲。将死的塔夫迪尔。亚伦曾以为这麽久未能踏上故土一定会生出别样的情感,可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纳斯科维克什麽都没变,就算是能称得上改变的,也就只剩下公路两边的店铺;曾经的糖果屋变成了电脑维修店,牛肉面馆变成了烟酒超市之类的。那个糖果屋我们小时候超爱去,里面售卖的五元一包的小熊软糖是孩子们当中的金字招牌。从进入纳斯科维克开始亚伦就感到呼吸困难。最接近那双腿公路的是一个夜市,十几年来那里乱作一团,地板有时比纳斯科维克最黑暗的夜空都还要黑。紧接着是一个医院,许多年前亚伦被一群医生从加娜的肚子里抱出,而在大半年前他还是一颗人畜无害的受精卵。之后有一座短桥,桥的右手边直达加娜在壮年时跳槽前的盐化工厂,那里曾经发生过数起安全事故,几起爆炸带走了一些人的生命。之后是一声长啸和孤寂,除了那家依然还执行收费政策的球馆,就是一座座比我和亚伦年纪还要大的小区。它们的古老足以匹敌一次尖叫。那些小区附近几乎全是耕地和荒地。每年三月,土地里会开出大片大片的黄花,一种来自童年时期的异香会随着三月难得的太阳出现在亚伦的眼前。之后还是小区,工作单位,小区,工作单位,一直延伸到亚伦他爷爷奶奶的老小区里。很多年以前莉努诺和约恩来到这里做活儿,并留下生活的根,很多细节以及值得被回忆的有趣往事亚伦都有些想不起来,他能想到的,也就是奶奶她似乎都没怎麽变,在亚伦生命的头二十年,她好像一直都是黑色卷发戴一副眼镜的笑呵呵的老年模样。而约恩,亚伦他爷爷,是一个牌技相当神奇的老头子。饮酒过量会导致午睡超时,而午饭延迟只会导致他更快地骑自行车赶往血战到底的场所——一家小超市的门口。那家超市的男主人就是曾把小亚伦辣到了的那个工人。之后是北加林的分店。亚伦在幼时很少走进去看看,有时那些巨大的罐车挂车等诸多特种车辆会给他留下极大的幻想空间。同样地,塔夫迪尔也是一个高手,他能开除公交车以外的一切车辆。亚伦就曾坐过一辆挂车,就在副驾驶上,那车高得亚伦都无法想象那些工人都是怎麽爬上去的。坐热气球空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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