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打扰到你休息?”杨萦玉拍了拍身上的雪,这才跨进门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楚玉永远都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包括现在对杨萦玉满满的敌意。如果秋意说的是真话,她会恨眼前这个女子,因为在杨萦玉的面前,她总是显得这么愚蠢。
杨萦玉开门见山,直言道:“因为秋意的事情。”
“姐,你不会骗了我两年?”楚玉激动了起来,她“噌”地站了起来,桌子上的茶杯微微发出响声,“这些年来,杨君绝不喜欢我,是不是因为他喜欢你?你们两个根本就不是亲生姐弟,亏我还信你!亏我像一只狗一样在杨君绝面前转悠着,你心里一定觉得我特别可笑!是不是?是不是!”
杨萦玉沉默而温柔地看着楚玉,让她将心里的苦楚全部都发泄出来,楚玉越说越激动,眼泪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我自小就是一个卑微的人,在柳姨那里,我讨好柳姨,只希望她多教我一点琵琶。在你这里,我讨好你,我要乖,不能闯祸,不能惹杨君绝不开心。我讨好他,只希望他能喜欢我!我只是想让你们喜欢我,我一直以为,你不会骗我的!”
过往的种种,从楚玉的脑海里一一闪过,她现在只有杨萦玉和杨君绝这两个亲人,但是如果杨萦玉都骗她,她还有什么?
“你为什么不说话?回答我的问题啊!”楚玉上前一步,搂住了杨萦玉的肩膀,几近是逼问。
久久,杨萦玉这才开了口:“君绝自小粘我,你难道不知道?他被宠坏了,你不知道?即使现在他长大了,他还不明白男女之界限,在外人的眼里,自然会显得亲密。外人不明白,你难道也不明白?姐姐冒着风雪来找你,就是为了听你这么劈头盖脸一顿质问?仅仅为了一个小宫女不分青红皂白的话,你就质疑当年我冒死为你治瘟疫的心?”
楚玉发怔,杨萦玉接连道:“你自小被柳姨收养,但她却卖了你去青楼,让你学琵琶也不过是为了取悦男人。我杨萦玉什么时候让你做不喜欢的事情?除了让你别惹杨君绝不开心,我还逼迫过你什么事情?杨君绝不懂事,现在连你也不懂事了吗?”
杨萦玉越说,脸就越红,气息也越来越喘。这是当年为楚玉治病留下的后遗症,楚玉得了瘟疫,被柳姨遗弃在深山野岭,杨萦玉将她捡回来治病,不惜以身试药,最后治好了她,但却留下了讲多话就会气喘的毛病。
楚玉听着,不由地低下头,半天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爱慕繁华,跟着我清贫受委屈。现在你都要当娘娘了,就不想认我这个姐姐了是不是?”
楚玉一听就慌了,哽咽道:“姐姐,别说了,我错了。”
杨萦玉深呼吸一口气,道:“我来找你,是我刚刚得到一个极其重要的消息,不得不来给你补课。你现在身份是曹乐平,那么你入宫,你就要对一个人特别上心。”
“谁?”
“前年的第一琴师——松阳,曹乐平的亲弟弟,十皇子。”
楚玉点点头,彻底进入了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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