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晓风叹口气:“我也没带伞,下雨就惨了。”余晓风一语成谶。晚上八点半,天边雷声轰轰,不多时便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等附中的学生陆陆续续开始下自习,小雨非但没有收势的迹象,反而越下越大。这雨来的突然,带伞的人不多。家住的近的要么有家长来送伞,要么自己跑回去。家离的远的,挤公交打出租,混乱的雨夜附中门口挤满了人。郁言挂断电话,是林秋华打过来,让郁言打车回家。“怎样,你妈来接你吗?”程深问道。郁言摇摇头:“她在家看我妹写作业,让我打车回。”彼时程深和郁言并肩站在教学楼下,近处的雨声和远处的车笛声混在一块儿,处处潮湿又纷杂。程深看了眼校门,出租车半天才来一辆,没带伞的学生可怜巴巴的挤在门卫室,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两人静默无声的站了半晌,郁言征求程深的意见:“打车的人太多了,照这个架势到11点都不一定能回家,要不我们……”程深没让他说完:“不行,雨太大了。”“你不是带外套了吗,”郁言说:“我们把衣服顶脑袋上,我骑快点,十五分钟到你家。”“你电视剧看多了吧。”程深从上往下斜着眼扫他:“这么大的雨,顶羽绒服都没用。再说,你骑车头上顶件衣服还怎么看路?雨天最容易出事,而且……”程深抿了抿唇,忽然把声音放的很轻:“而且我不想你明天感冒。”断了线的雨珠从面前垂下,噼里啪啦的,在地面砸出一个接一个水坑。郁言心跳乱了,随着落雨的节奏,在漫天嘈杂声中跳的毫无章法。他不明所以的伸手捂了捂胸口,觉得热,很快又感觉到烫。一分钟后,郁言小声反驳:“我不看电视剧。”倒是天无绝人之路,没一会儿看门张大爷拿着把伞从教学楼后面摸了过来。他把伞递给程深,边往值班室瞅边说:“你们两个臭小子,下雨天不带伞。赶紧的,拿着伞回家,在这等得到明天早上!”是把破旧的格子伞。程深愣了愣,盯着张大爷手,粗糙,干燥,爬满了褶皱。“张叔……”张大爷作势拿伞要往程深身上抽:“快拿着啊,别给值班室的学生看到了,说我偏心。”程深接了伞,开口道谢。张大爷摆摆手,对二人发出严正警告:“以后再敢迟到,看我不让你们班主任罚站小黑板。”郁言乖乖的保证:“叔你放心,我们再也不敢了。”张大爷这把绝对是上了年头的伞,伞把子涩的已经不能完全推开,只撑到一半就卡死了。伞骨折了一根,伞帽掉了两个,郁言巴着戳了半天才穿回去。特殊天气没什么好讲究的,程深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水里,举着伞,几乎把郁言圈在怀里。到了车棚,郁言说:“我骑到人少的地方,你看着打车,有空车你就上。”程深点点头,计划打到车先把郁言送回家。他叉开长腿坐上了专属后座,刚要把伞抖开,郁言又说:“你坐前面来,我打伞,我怕你举不好挡我看路。”程深没多想,的确在后面不好把握分寸。他依言坐上了横杠,郁言一手打伞,单手骑车,并不宽阔的胸膛却能遮风挡雨。可惜的是,雨天打车着实不易,二人离开附中许久也没看到空车。好在这天虽然下大雨,却未曾刮风,郁言骑的还算稳当。程深趴在龙头上,稍一侧脸就能看到郁言的手。细瘦的胳膊缀满了水珠,一滴滴凝结在莹白的皮肤上,盛满了车水马龙与夜色阑珊。“累吗?”程深问道:“冷不冷?”郁言举伞举的手臂发酸:“不累,今晚不好打车,我先把你送回家。”程深转过头,看见那张俊秀的脸,半边头发被雨水打湿了贴在脸上,模糊了轮廓。他忽然觉得郁言好像一只快要融化的冰淇淋,顺着下颌落下的每颗雨水都是香糯的奶油。程深仿佛被裹进一层不明的阴影里,他这边是黑色,郁言那边是白色。城市中巨大的光影投在郁言身后,被伞面折出斑驳却又绚烂的火焰。光束在他头顶松软的发丝上绽放,连串落下的雨滴也未曾熄灭那股热情。蓦地,程深瞳孔一缩。“停车!”程深喊道。郁言微微一怔,旋即奋力踩动踏板。“郁言!”程深的语气稍重了些:“你给我停车!”郁言却铆足了一口气,绷着脸没搭理他。程深在横杠上挺直了身体,他这么大的个子,逼的郁言不得不抬高手。“郁言!”程深第一次对郁言爆粗口:“你他妈给我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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