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没名字的。”药老摸了摸下巴,眼睛半眯着,不知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忍俊不禁又克制地收住弯起的嘴角,“以后么,你可以叫它‘山有木’。”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宁一清想起汤谷里遮天蔽日的枝蔓,点了点头,原来神药是那里长出来的木头。
三日之后,江百谷来到药谷,带着一身浓重的熏香味道,熏的宁一清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你不喜欢这个味道?”江百谷小心翼翼地问。
“挺好闻的,就是太浓了些。”宁一清揉了揉鼻子,这个味道熟悉,又不熟悉。仿佛自己是喜欢的,可又隐隐带了些其他奇怪的味道。
“你最近,可有什么感应?”江百谷不再讨论香味,问了他一个奇怪的问题。
“感应?”他应该有什么感应?
“或者说,召唤?”江百谷皱着眉,努力想着应该怎么形容,“你不是说丢了什么东西要去找回来?想去哪里找?”
宁一清眨了眨眼,他忽然想起来之前那种强烈的感觉,丢了东西亟待找回的感觉。从汤谷醒来,那个感觉好似淡了许多。江百谷此时若不提起,好似已经忘记了。
“不是这种感应。”药老在一旁听着,此刻终于看不下去了,合上一本厚而古老的书,出声参与到话题之中。
“你那是玄学,我这是技术!”药老带着一种手艺人的卖弄鄙视着江百谷。
宁一清看到江百谷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梗着脖子跟药老喊道:“那你倒是说啊。”语气与刚刚和自己说话时完全不同,前者是雷霆咆哮,后者是柔风细雨。
他站得离江百谷很近,被猝不及防的一声吼吓了一跳,不自觉后退半步。
江百谷立刻扭过头来,虚扶着宁一清,翻上天的白眼规规矩矩安安分分地落在一双含情目中,蚊蝇哼哼般地问,“吓着你了?”
态度转换之快,一时让宁一清不确定自己该说是还是没。
“你们两个,给我滚。”药老先开了口。
孤寡老人过得不容易啊。
再次被赶出药谷时,宁一清有些郁闷。这几日他和药老相处得挺愉快,如今完全是受了江百谷的牵连。
江百谷却完全没有晚辈守礼的自觉,兴冲冲地问他要不要去放纸鸢。
那是宁一清还没有太赖的时候,拈轻怕重只愿意做些不费力气不费脑子的事。
“你上次要的大蝴蝶早做好了。”江百谷献宝地说道。
那时的宁一清又懒又笨不说,还十分不好伺候,自己放不好纸鸢,怪燕子不够漂亮,找来只蝴蝶,又嫌蝴蝶的太小。等到江百谷吩咐人加班加点做出一个一人高的大蝴蝶,他又嫌跑起来太累,不要玩了。
“好呀。”如今的宁一清柔软得过了头,什么都笑吟吟地答应。
小次山荒芜,什么都缺,唯独不缺旷阔,放起纸鸢来十分痛快。
“阿谷,你出了好多汗。”跑了一阵儿,江百谷已气喘吁吁,既红润又苍白的脸上挂满汗水,汗水里那种说不出的奇怪味道又浓了些。
宁一清举起袖子给他细细擦着汗,才觉出不对。如今已是春末夏至,江百谷虽除了日日不离身的狐裘,却仍穿得极为厚重。
“阿谷,你衣服穿得是否有些多了,这样一出汗,一会儿该着凉了。”宁一清关心地建议。
江百谷却越发紧了紧衣领,“我怕冷。”
他的确是怕冷。宁一清想起他们第一次相遇时,初春虽冷,满街满城也只有江百谷还裹着狐裘。
用了汤谷的神药,宁一清觉得自己壮硕许多,许是江百谷身体过于孱弱,治好了抽搐,未治好畏寒。
宁一清看着仍旧高自己一个头的江百谷,虽然面色差些,也不至于比自己还孱弱吧。
“那‘山有木’可还有?”宁一清不确定那神药是一根树枝还是一棵大树。
“什么‘山有木’?”江百谷莫名其妙。
宁一清觉得江百谷和药老的记性都有些间歇性不好,耐心提醒道:“汤谷里的神药啊,药老说叫‘山有木’。”
江百谷迷茫地重复着这个名字,然后眼中爆出一丝羞涩的柔情,明明嘴角弯了起来,偏要无所谓地耸耸鼻子,“死老头挺会说啊。”然后摊着手说道:“没了,咱俩不是给吃完了么。”
真是可惜,这么厉害的药,没有治好他的畏寒。宁一清觉得一定是自己吃了太多,以致江百谷药效不够,不得根治,有些歉意,对江百谷益发温柔。
“不玩了吧。你去洗个澡换身干爽的衣服,我去看看今日厨房做了什么给咱们吃,好不好?”宁一清笑眯眯地建议。
江百谷看了看天色,听话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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