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总管接着说:“你是公主的未婚夫啊,你去看她是名正言顺,天经地义的,你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唉,话是没错,可是我今天早上听皇上的口气,好像不希望我在杞麓宫里多待似的,可能是我多心了吧!”张可颐说道。
梁总管假装不知情地说道:“哦,不会吧!你是驸马爷,皇上会这么说?我当时也在场,那我怎么没有听出来,我看是张大人多心了吧?”
张可颐肯定地说道:“我怎么会多心呢?今天早上皇上找我谈话的用意,就是希望我回避。在皇上身边多年,我难道会听不懂?”
现在的他,对一个没有深交的人,说这些话,实是在试探。
梁总管读懂了他的意思,于是说道:“这……皇上怎么可能让你离开呢?你对公主如此上心,他没有理由这么做啊,难道是因为……”
梁总管欲言又止的话,让张可颐想起昨夜在屏风后面听见的,皇上和惠妃娘娘谈论请妙空来看公主的话,瞬间明白了什么似的。
“谁说没理由啊?皇上无非是想找个借口支开我,好让妙空和尚来探望公主的病,梁总管,你说我猜的对不对?”张可颐干脆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可梁总管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张大人,这怎么可能呢?于公于私而言,皇上他特别倚重你,不可能这么做的,你别胡思乱想啊!”
张可颐见梁总管说话的样子,于是说道:“梁总管,本来我心里面也不是十分确定,可是我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就更加坚信我心中的猜测是对的了。据我想,现在妙空和尚,一定陪伴在公主身边,是不是?”
梁总管见张可颐一切都明白了,于是又说道:“张大人,你就别再问奴才了,你知道我们下人,一向是身不由己……”
“好了,我也不为难你了。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不会牵扯到你身上的。”张可颐说道。
“这就好,这就好,张大人,倒不是奴才不敢承担责任,实在是……”梁总管话没说完,就看见张可颐走了出去,于是在后面追着喊:
“唉,张大人,你可千万不要去啊……”
张可颐头也不回地走了。看着他出门的背影,梁总管得意地笑了,这正好称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
此时的杞麓宫里,妙空默默地陪伴在公主身边,给她一口一口地喂药。二人一句话也没有,但看公主含情脉脉的笑脸,可知此时此刻正是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惠妃娘娘看见女儿好起来了,而且吃饭吃得很香,不觉高兴起来。
“我到现在才知道,妙空师父竟然长得如此好看,怎么形容好呢?哦,对了,身如琉璃,面同秋月。也难怪我们女儿为了他,失魂落魄的。”惠妃娘娘笑逐颜开。
惠妃娘娘越看妙空越喜欢,每当他彬彬有礼地对她说话的时候,她感觉到他的真诚和不卑不亢的气质,把当初只是权宜之计的念头给抛诸脑后了。
“哼,你们女人总是见异思迁。”皇上连看也不看她,他还沉浸在张可颐离开时,他那失落的神情中。
“皇上,你是在指桑骂槐吗?”惠妃娘娘比较敏感,以为皇上是在说当年自己从庆生身上移情别恋到他身上。
“啊,嗨,我是说安儿要是像你当年一样识时务,移情别恋张大人就好了!”皇上唉声叹气,好像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好女婿一般。
“皇上,我曾经听安儿说过,你当初第一次见妙空的时候,不是也很欣赏他吗?”惠妃娘娘问道。
“啊,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再说了,欣赏是一回事,选女婿又是另外一回事。”皇上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你还不是见异思迁,看见那张可颐俗世间的光彩,不也是移情别恋?”惠妃娘娘说道。
“这能一样吗?张可颐是朝廷重臣,又是我的左膀右臂,而且配安儿,那是绰绰有余的。”皇上说道。
“那抛开僧俗不说,假如妙空不是出家人,在张可颐和他之间,你更中意谁?”惠妃给皇上出了一个难题。
“啊,这…没有假如,事实就是妙空他就是一个出家人,而且是一个十分虔诚的和尚。等太医来了,我就把他撵走!他在这儿啊,我这心里总是忐忑不安,一刻也难以安宁。”皇上说道。
“你有什么好忐忑不安的?安儿这不好起来了吗?”惠妃娘娘说道。
“安儿是好起来了,可是这张可颐……”皇上话没说完,梁总管就大喊大叫的跑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皇上……”
“什么不好了,梁总管?”惠妃娘娘问道。
“皇上,娘娘,不好了,张大人他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啊,他怎么突然来了,你怎么不拦着他那?”皇上慌忙说道。
“奴才是不让他进来,可是他已经起了疑心了,硬说临走前要看一眼公主,他又是驸马爷,奴才也不敢硬拦着他。”梁总管说道。
“皇上,我们找个理由快去拦着他吧!”惠妃娘娘说道。
“已经来不及了,他直接往公主那边去了。”梁总管嘴上虽然着急地说,心里还不知道怎么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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