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挽的面容悉数被遮于幕篱之下,只隐约露出个脸部的影子,他唇角一勾,笑道:“有这么高兴么?我们书信往来频繁,你还这般想我,再不掩饰一下下,以后怕是要被我吃定了。”祁云生一停,目露疑惑。书信往来频繁?不频繁呀。莫不是府中小厮将燕挽的信件弄丢了?心中揣着迷惑,却也没敢说,生怕惹得燕挽不开心,只应承道:“那就吃定罢,我喜欢怀枳,看见怀枳就忍不住。”燕挽笑出声,想起正事,就问:“听说公主召见你了?公主同你说了些什么,莫不是还对你存着心思?”“唉……”提起此事,祁云生就忍不住叹了口气,“公主也是个可怜人,是被陛下逼着嫁给韩家的,她同我说,若非当初我撞柱,是绝不会成全我们的,她问我今日悔不悔。”“那你悔不悔。”“当然不悔。”祁云生执着他的手,眼里亮晶晶的,“我的怀枳是天下最好的怀枳,十个公主也比不得的。”燕挽总算是放心了。他倒也不是不放心祁云生,只是觉得来一趟更稳妥,许是上辈子被拒婚了太多次,从骨子里便带着一分不安吧。问清了,燕挽便该回去了,两人还没成亲,见长了唯恐不吉利,虽说不必那么讲究,却也不能一点也不讲究,燕挽勾了勾手指,说:“云生,你过来。”祁云生往前一步,以为他要说悄悄话,“怎么了怀枳?”燕挽隔着幕篱的纱布亲了他的面颊一下。“我走了,云生为婚事费心也勿忘了保重身体。”祁云生已经傻了。他摸着脸,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待回神,燕挽已经登上马车走远了。马蹄声嘀嘀哒哒,车帘外坠着的流苏摇摇晃晃,车厢里燕挽红着脸颊,想到方才自己的所作所为,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好像太放浪了。只是透过轻纱看到祁云生恋慕至极的模样,以及听着他字字深情的表白,总觉得该做点什么嘉奖他,但愿祁云生不会觉得他轻浮吧。马车驶向燕府,途经熙熙攘攘的街市,燕挽百无聊赖的掀开窗帘往外看了一下,还有一半路程才到家。而此时,高楼之上,凭栏之处,衣白如新清贵出尘的男子正与同僚对饮,乌发仅用一根雪带束着,宛如一朵不可攀折的高岭之花。他两指拈着酒杯,指尖修长,仅是漫不经心余光一瞥,忽然失手打翻了酒盏,酒液顺着桌面倾洒而下,一滴一滴浸入他的衣裳。那双无欲无情的冷眸忽然一点一点被染红了。王副院司自问认识宋意这么久以来,从没见过他这般震愕的模样,他循着他的目光一望,只见灰帽蓝衣的小厮搀着一人从马车上下来,那人身着红裳,头戴幕篱,依身长步态来看,应是男子,但红衣白幕篱这等装扮又更偏向女子了。分不清男女,却还识得那辆带有标志性的马车,俨然是燕家的。他惊疑道:“那不是燕留么?好端端的怎么戴着幕篱?”其他同僚一语道破天机:“应是刚和他那未婚夫婿见过面罢。”也只有这样才需要幕篱遮脸了。说着,他们齐齐望向宋意,眼里俱是疑惑。燕挽今日不过多戴了一顶幕篱,如何会叫宋意这般失态……他们怎会知道,当初梦浮山上,燕怀枳便是以这样一副姿态妖魅般现身的!他灰头土脸的坐在地上,因蛇毒动弹不得,身姿窈窕的红衣少女摘了幕篱,露出一张惊艳绝伦的面容,清脆的“咦”了一声,含笑道:“没想到这样也能捡到一个可人儿。”可人儿素来用以形容女子的,出言即是侮辱,他冷冰冰的没有出声求救,也未指望一个女子能够救他,不想她上前卷起他的裤脚,万分同情道:“怎么被咬成这样?”言罢,她低头替他吸了蛇毒,露出雪白的后颈。除了老母从未与女人有过接触的男子红了耳尖,着急的劝阻她:“别吸了。”他的母亲久病,他也算半个医师,清楚的知道吸蛇毒是错误的救人方法,不但救不了他,还会连累自身。少女却一口气吸完了,往外吐了口血水,撕了裙摆做布条,把他的伤口死死绑紧了,以防蛇毒蔓延至更深的地方。做完这些,她弯了眉眼,朝他扬唇一笑,道:“虽不见得有用,但愿你有绝顶的好运吧。”然后,她起身离开,往大山更深的地方去了。仅是如此,采药郎便失了心魂,更遑论后来山上下了雨,少女去而复返,弯身问他:“你还能走吗?我们找个地方躲雨吧。”自此,少女的姿容铭记于心,再未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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