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挽略带着忐忑的目光下,尊贵的皇子殿下嘴角微抽着说了违心的话:“不错,我很喜欢。”燕挽长长舒了一口气,真心实意的笑了:“殿下满意就好,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宁沉见他匆忙往亭外走,眼眸微沉,慢条斯理的收了画,不徐不疾道:“挽弟就不想知道祁云生同漱颜的婚事结果如何?”燕挽果然身形一顿,回过头去。宁沉勾唇道:“父皇说此事会酌情考虑,但只要漱颜那边不松口,婚事就算是定了。”燕挽心底一沉。“只有我能帮你说服漱颜。”燕挽缓缓平静直视宁沉:“殿下待如何?”宁沉笑了一下:“再为我画一副吧,只要是挽弟画的,无论怎样我都喜欢。”画是这么说,他却命人呈上了量尺,道:“挽弟拿捏不好分寸,量好后依比例折算了再画上去。”燕挽:“……”嫌他画得丑就直说。却也只好拿尺量了身长手长腰围,连五官的距离也想量一量。宁沉看着跟前动来动去的人影,嗅着鼻端慢条斯理浸润的甘甜香气,眼里的眸光渐渐深了。……燕挽给宁沉作了半宿的画,是后半夜回来的,燕府的下人都睡了,他敲门惊醒了看门小厮,独身往自己厢房走去,将近厢房时看到一抹高大身影立在廊柱下。燕挽不愿在宫中留宿,哪怕宁沉刻意磨他,他也犟着回来了,却不想居然有人在等他。难嫁第二十四天他将手中宫灯往上提了提,“兄长。”纪风玄从黑暗中走出,英俊的面容被昏黄的灯光映照着,倒是不显得冷酷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燕挽道:“宫中作画故而耽搁了,兄长如何这么晚还没睡?”纪风玄薄唇一抿,答:“赏月。”燕挽望了眼天上,月亮只有平平无奇的半弦,着实没什么好看的。燕挽笑了一下,问:“兄长喝酒吗?”纪风玄拧眉未语。燕挽有些无奈道:“反正我也已经睡不着了。”过不了两个时辰天亮了,没睡好又要起床,倒不如不睡算了,反正也没什么倦意。纪风玄方才开口:“好。”燕府花园也有凉亭,只不过太远了蚊虫也多,他们取了酒就就近找了块石阶坐下。燕挽喜欢甜的,所以喝的果酒,玉色的窄口小坛底部大概一个巴掌那么大,纪风玄喝的女儿红,一拔塞就散发出浓浓酒香。燕挽闷了两口,顺势往后一躺,手垫着脑袋,道:“兄长能给我讲讲你以前的故事吗?”纪风玄低垂眼睫,缓缓道:“倒也没什么好讲的,你若想听,我便讲给你听罢。”燕挽说:“想听。”纪风玄默了一下,用以低沉的声音娓娓道:“自我记事起,我的父亲就很严厉,母亲却很温柔,我有两个哥哥,先后战死,父亲的脾气就变得越来越暴躁,尽管我是家中唯一的嫡出儿子,他也总是打骂我,每次被打完之后,母亲就会偷偷给我做一碗鱼丸汤,汤里飘满了葱花,后来有一回我不满父亲的严苛离家出走了,可我又不敢走远怕母亲担心,就偷偷藏在一个瓮里睡着了。”“后来呢?”“我就躲在瓮里看忠义侯府出动了所有护卫去找,父亲急疯了,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可怕,好像能把人给吞了,我有点后悔,又不敢立刻就出去,就躲到了深夜,夜深后我从瓮里偷偷爬出来,回了自己的房间,我就看见父亲坐在那儿。”燕挽失笑道:“兄长可真不是一般的顽皮,想必忠义侯又打你了罢?”“不,父亲没有打我。”纪风玄缓缓道,“他反倒对我放纵了起来,不逼我看兵书,也不逼我练武了,后来母亲将我找了去,哭着同我说父亲是他怕有一天战死,换我上沙场,会落得跟兄长们同样的结局,让我原谅他。”燕挽怅然微叹:“但是兄长从来没怪过他,又遑论原谅呢。”纪风玄心弦被拨了一下,喝了口酒,静问:“你又怎知我从来没有怪过他?”燕挽但笑不语,纪风玄也不再问了。晚风徐徐,地上晃动着婆娑的树影,月光从树枝缝隙中细细密密的漏下,形成诡美的画面。纪风玄倏然出声:“你喜欢你姐姐吗?”燕挽噌地一下坐了起来,面色有一丝丝僵,他咳了一声,极力掩饰自己的不自然,问:“兄长想姐姐了么?”纪风玄波澜不惊道:“我喜欢你姐姐。”语气很稀疏平常,像是在谈论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突然被表白的燕挽有一丝丝尴尬,他别过眼去,人也不敢看,惊讶表现得十分浮夸:“啊?真的吗?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我姐姐她……她确实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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