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别拿了。”“听你的。这年头打死人了也晦气,还得我们埋。这小乞丐身上能有什么值钱玩意儿,你是不是又看岔眼了,肯定假的!”他趁那两个兵头说话,又爬起来继续跑,将镯子揣在内衣中。那一瞬他怨恨起母亲,为什么她要抛弃他?为什么只留下他一个人?为什么不跟他一起北上追赶大雁?因为母亲死了。但小小的他,还不想承认这点。真正上路之前,他回过一次头。那时天刚刚亮,他很快就害怕一个人,迈着双腿又偷偷跑了回去,靠近刑场时,路过了一辆推车。木推车被白布盖着,一只手在抖动中垂出来。他认出了那只手属于他的母亲,上面涂着清淡的玫瑰色蔻丹,是用外婆家中栽种的玫瑰花染的。那腕子处一片血痕,血都流干了。他愣愣地跟着囚车喊嬢嬢,嬢嬢。然后看他们把她扔到挖好的人坑里,跟其他死去的囚犯一起埋了起来。其中一个推车的老汉在牢中专门搬运尸体跟送饭,认出了他。那老汉拍着手上的泥土过来,推他走,“你娘让你不要回头,我都听见了,苦命孩子,快跑吧,别再回来了。”“我嬢嬢嬢嬢死了?”他红着眼,用小手一把一把地抹着眼泪。“她别问了,快离开吧。”从此,他的人生只剩下一往无前,他再也没有回过头。梦将结束。梦中似乎下起了针细的雨,掩盖着王家几千亡魂的哭声,也打湿府衙院子内那棵半老的白山茶。迎着月,院子内的赵令悦刚开半扇窗,便被多出来的守门人喝退。自她被邵梵喝令滚出了营帐,那宋兮与刘修闻到了血腥味,都警觉起来,一眼便盯到她脖子跟手上的伤,随即也进了帐子。他二人很快出来,紧跟在她后面,不落下一个步伐。刘修出声提醒她,“直走,不要瞎转。”马轿就停在营地门口。宋兮掀开车门,“二位姑娘,请上轿。”当时只有秋明有些害怕,因为宋兮与刘修脸色都不对,他二人从前哪一回不是有说有笑走完的,如何也不会这样安静。赵令悦带秋明上了轿子,才刚坐稳当,宋兮便探过来。他朝着她古怪一笑,“按郎将吩咐,这车门得上把锁保险些,还请赵姑娘海涵。”说罢,车门被刘修大力一拍,门外几声清脆的铁器动静,门从内就打不开了。此时,站在窗边的赵令悦被守门人一喝,僵了一秒,依旧是面无表情地合上窗,不多久外头便听见钉钉子的声响。秋明凑过去,发现木窗被木板格挡,自外钉死了,只在木板与木板间露出几丝缝隙。月光被折成一道一道细碎的痕迹,铺在美人靠椅上,像是温柔铸就的新月弯刀。赵令悦合衣躺上了床,并不管秋明那满面的惊讶和疑惑。“姑,姑娘我们这是被软禁了还是”她闭上眼。秋明默默闭了嘴,吹了灯火卧下睡觉。只是钉子声吵的她也头疼,方至天亮才眯了一会儿,清早她脸上微微痒,见赵令悦的床帐没有动静,便去铜镜前看,发现脸上起了些疹子。“好,好痒啊”她克制住自己想要去抓挠的手,忙去轻轻拍了拍门。门外开了一条缝,“怎么?哦,是秋明。”“哎呀我脸上起了疹子,得去药房拿点药。”那两人商量了几句,斟酌,“我们得的令是看住赵姑娘,你不在内。行,那你去吧,快去快回。”秋明拿了药便是找猫,提心吊胆的,她平日里最怕猫,倒不是因为猫挠人、脾气不定,而是一摸它们,便能全身起疹子,又红又痒。赵令悦半道养了那只三花,洗是洗干净了,但让秋明与那三花共处一屋还是不行,后面赵令悦顾及她身体,平日就养在偏房内。反正它自己认路,白日跳窗出去,晚上便懒洋洋回来吃顿猫食盆里的饭,跟秋明井水不犯河水,也只认赵令悦的膝盖跟手心儿。今儿是怎么回事?她脸既然能起疹子,便是触了猫毛,难不成那个懒东西走错路了,猫在她床边附近哪儿睡觉呢。“你在找什么?”冷不丁的一句话,冒在秋明后背,激得她一抖。“呀。”她一转身,赵令悦站在她身后。“姑娘怎么起来了也没声?”“你脸怎么了?”赵令悦明知故问,“年真碰着你了?”“哎呀,我也不知道。今早起来就这样了,府衙里的大夫给我了些药膏,擦擦应该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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