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读书至今,并不爱书,但是教虞砚池不同。他读一遍,解释一遍,问小池怎么想一遍。
格外细致,格外耐心。
虞砚池的问题很多,但她学得也快。她读书不挑,贺垣弋摆的满满一书架的书她都爱翻,哪些书翻过都记得清楚,让贺垣弋甚至觉得他来教这一说法有些给自己贴金了。
连夷则听闻此事都惊叹不已,这比……
“王八会教书还稀奇是吗?”贺垣弋轻吹茶沫,“你能不能换个譬喻?老拿王八同你殿下比,妥当吗?”
夷则了然地闭嘴。闭了一会儿就说正事,“近来万滁宫都好,只是殿下在栖云山幻境中,半年多了。”
“半年……”贺垣弋想着,“我也摸不清虞砚池现下多大,大概七岁?或者再大一些……她看着小,但已经……”贺垣弋绞尽脑汁,“很聪明了。”
夷则面色微青,心道虞姑娘长得太慢了。他再一次提醒道:“殿下,陆公子说了,这幻境不可多待,你的长灵……”
虞砚池生长的幻境是贺垣弋用自己长灵造的,虞砚池要长大,耗的都是贺垣弋的灵力。
原本丢些灵力也不打紧,但是贺垣弋那时候刚负伤,还没养好就造了这个境,这样日夜损耗下来,总归不好。
“能有什么事,我还养不起一个小孩了吗?”贺垣弋对此事一点不感,他干了乌黑的酽茶,“天南邪瘴侵染九川水,沧浪堂可有人闹事?”
夷则回道:“沧浪堂刚建起那会儿争议确实多,不过大家说到底都惜命,现在外头未经万滁宫净化过的水和食物无人敢碰,各地都算守规矩,民众闹事也多是为了争粮食。”
如今北地比之战时没有好到哪儿去,四方乱起死了许多人,留下的多为老弱病残,他们还要接济来自天南的流民,民间动不动就有人闹事,有些边远的地方甚至民声载道。
此外战后不少地方的水源都出了问题,久饮会使人产生幻觉,其症状颇似中邪,这是受天南影响的,那里邪灵如瘴,虽然设了结界,但无人可以阻断九川水的互通。
北地地势居低,受此事影响最为严重,万滁宫设立沧浪堂,表面上是垄断了民众食源,背后其实是庞大的架构与储备在支撑。
然而这只能是一时之良策,长久必然积弊。
民众的反应是贺垣弋一直挂心的事情,他问:“早前行工粮之策,工、户两司率众在城南开垦新田,储备还不够吗?”
夷则道:“按理是充足的。工粮之策让许多流民得以安身入业,也让后续储备不断跟上,可毕竟是战后,百姓皆成了惊弓之鸟,突然实行这样的新政,他们难免忧心来日。”
“只要不是储备和布防的问题,万事都好说。虽说非常时候非常之举,但此策施行的关键还是在于中庸。”贺垣弋感觉后苦来袭,“慢慢来吧,开头都比较难。万滁宫和不少名门宗派已在找寻破解此困境的办法,希望不日就有对策。”
他停了停,最后道:“告诉麾宾,盯紧底下的人。”
“是。”夷则应罢,随后压低了声音问:“殿下,之前陆前辈说,从元蛊身上下手的事……”
贺垣弋把杯盏往案上一歇,那清脆的一声让夷则顿时住了口。贺垣弋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
夷则见状,赶紧撇了这话头,他清着嗓子,“呃,殿下,天色不早了,让我也看看虞姑娘吧?”
虞砚池是个特殊的存在,只要跟贺垣弋说起她,便能让谈话的气氛缓下来。如今她是个脱胎换骨的小姑娘,夷则听贺垣弋说一次,便要对从前的印象怀疑三分。
虞姑娘这是被殿下感化了?他保命之余,也好奇,于是在今日试探地问了一句。
“好啊。”贺垣弋不晓得夷则的邪念,他一起身,开了扇,果然话多了起来,“你见过她,就知道我没说假话,虞砚池从前在我面前的冷淡全是装的。你知道吗?她真的……怎么说,很热情,你见了她,我都怕她会扑到你怀里去……”
夷则一边心觉稀奇一边心道别吧,他可不想被贺垣弋手中的四方降魔扇拍死。
等贺垣弋走进灵气四溢的静悄悄的院子,他就止了言语,手腕间和心口处突然一齐抽痛,同往日一般的蚀骨,贺垣弋面色倏然煞白,夷则观之,“殿下你……”
原先随处可见的灵鸟消失匿迹。
贺垣弋有些不稳地跑进去,“虞砚池呢……”
虚惊
贺垣弋找不到虞砚池。
院子和屋里都没有人。
“殿下……”嶙峋假山石边,夷则一路跟着,满头汗,“你脸色不好,我来找吧?在幻境里不会丢,虞姑娘定是跑到哪儿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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