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言差点笑出声,心说不消你找什么县老爷,只要您这位爷能给个面子就成。但心里这么想,却不能这么说,我们既然已经打入百水门之内,只要能利用在此处停留的这几日时间,就可寻觅苏若言那个友人的踪迹,救人,自然也不在话下了。我笑道:“不必了,在下家兄的这等小事,怎敢劳烦大侠您贵手,您若真想答谢我们……”我看看自己胸口的箭伤,不好意思一笑:“便收留在下在此多休养些时日吧。”蓝衫男子闻言哈哈大笑,折扇摇得越发欢快:“那是自然。”苏若言站在他身后得意地挑着眉看我,我亦看回去。待蓝衣男子走后,苏若言隔着蜡灯看着我半响,最后在我床头坐下。本少爷望着这位仁兄的眼神良久,觉得十分不善,于是准备开口问他干啥这么杀气腾腾的看着本少爷。结果这位仁兄居然开口说话了。他眼神在空中飘忽不定:“你……为何要替我挡箭?”??要不跟他说实话,老子当时只是一时脚滑?“这个……”还未等我说完,他便看了我一眼,起身离去了。本少爷望着他的背影,实在搞不懂这小子到底怎么了。计策顺利进展,白天装作休养伤病,晚上则偷偷四处打探。可能是快要见到自己的友人了,苏公子这几日变得十分奇怪,人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不是身上有伤白天需躺在床上歇息么,这苏若言却老在我床前桌子跟前坐着,吃了早饭坐在那里看书,到了中午吃午饭,之后便又坐在那里看书,有的时候他不看书了,便坐在桌边喝酒。有次我醒了,忽然发觉苏若言正坐在对面盯着我看,一双眼睛黑得发亮。本少爷一个激灵醒了神,于是跟他对视,结果他却把目光移开。待我迷糊睡去,却又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我又看他,他便又将目光移开。本少爷睡不着了,本少爷惶恐,本少爷十分惶恐。难不成我哪里得罪他了?他想干嘛?不过不得不承认,这苏若言真是极其的好样貌,唇红齿白不说,一双眼睛明如点漆,黑得发亮。但是再好看的样貌在别人睡着的时候盯着别人……实在慎得慌。我估计这位兄台因快要见着自己的故人十足兴奋而搞得神智不大正常,于是加紧实施计策。几日过去,我与苏若言早已摸清百水门水牢所在之处。这日子时,夜黑风高之际,我与苏若言一身蒙面黑衣打扮,打点好一切,朝百水门的水牢而去。一路明藏暗躲,其间撂倒了不少水牢的守卫,越过森森防线,我与苏若言终于在一个时辰之后抵达了水牢关押犯人的地方。牢房里暗的厉害,似是水潮刚刚退去,被囚的犯人个个蓬头垢面地歪在水里头,有的早已没了气,有的却奄奄一息靠在墙上。苏若言十分激动,直接几个箭步冲上前去前挨个查看是否关着他那个故人。终于,他停在了一间还未灌水的牢房面前。苏若言跟电过了似的身形一震,他的手慢慢抚上牢房的栅栏,愣了几秒,然后开始浑身发抖。我奇怪,于是勾头探看,隔着苏若言的背影我望见牢房内,果然有个好似人影的东西瘫靠在墙角。牢房的小窗有光漏进,洒在那人的侧脸,我不知怎地,忽觉这侧脸似乎有些熟悉,于是启步走过去,越走近,那人的面目越发清晰。一步……两步……三步…………待那人面容完全映入眼帘的那一刻,我只觉脑中咣当一响,一个激灵,便怔怔愣在了那里。我隔着昏暗的灯火怔怔望着对面的人,这一刻恍若隔世。我突然想起第一世长诀山之战的那个前夕。那天夜里月明星稀,微风习习,夜色透着谧静一点一滴漏进窗来。面前人借着烛光把书卷照亮,如若往常一般逐字逐句,念念有词。……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这是他最喜爱的诗句,正如他所言,格韵清拔,文词雅健。他合上书卷,站在窗前负手而立,灯火映着他的侧脸泛着点点微光,这一刻月色洒在木桌的纸砚上,温柔的不行。我趴在桌上隔着攒攒烛光望他,耳边传来轻轻的念词,心里头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温亦之本不应该误入这满是腥风血雨的江湖的。长诀山大战后,温亦之所属的居梅派死伤惨重,我满身鲜血从尸堆中醒来,身边温亦之早已不见踪迹生死未卜。山坡上横满了血肉模糊的尸体。我疯了似的地扒开一具具尸体,一个一个仔细查看,没有,没有!手忙脚乱往山顶爬去,通往长诀山顶的那条路种满荆棘树,我已被刺得没有知觉,只拖着两条腿一瘸一拐前行,我扒开一具具尸体,他们浑身是血,脸也看不清了,脑海中可怕的念头一个个浮现,我颤抖地呼喊着温亦之的名字,我喊到脑袋快要裂了,喉咙快要哑了,可我还是找不到温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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