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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锋利的匕首，能要人命的东西。

九忧几乎要哭出来，那是怎样的一个境地，她害怕，害怕看见这些脸这些被她深深封存在心底的相貌。

但她，却被自己曾经最尊敬的人逼着去面对，面对这些可怖的面孔。

指尖划过匕首利锐的刀锋一阵刺痛之后便有血珠争先恐后地流出来，九忧颤抖着举起匕首睁着一双红透了的眼一刀一刀……

她从没有过选择的余地，她不愿背负罪孽，她不愿再一次重温那个恶梦。

十一个人，十一刀。九忧记得清清楚楚，直到最后虚脱倒地她都没有松开手中紧握着的那把匕首。

仿佛这样，她就能安心地睡去。

『第四夜·命运』

九忧醒来时第一个看见的是一脸平静的魅香，带着花香的帕子轻轻扫过脸颊。

“你醒了。”魅香浅笑，温柔如初。

她依旧面无表情。

见她这幅呆愣的模样，魅香仍旧半点没有生气。起身，将帕子沾了水细细地擦洗着九忧冰冷的双手。

“多美的一双手呀！”她开口，仿佛是在叹息又仿佛是在嘲笑。“这双手可不是用来杀人的。”

九忧眨了眨眼，已经被泪水濡湿的睫毛在微光下闪着灵动的光。

“不是用来杀人的，那该做什么？”她终于开口。

放下香帕，魅香弯着眉眼看着她。“你去神族吧！这么多年了，你该回去了。回去了你就知道到底要用这双手做些什么了。”

“回……神族……”

再一晃，光影闪乱又是一段光阴的飞逝等视线再次亮起已是几日后在兵荒马乱的神魔战场。

“你是谁？”

即便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半张脸九忧还是瞬间认出来了眼前的这个人，少年将军，风姿无双，这个人不是帝澈又能是谁？

“我是……”她回答，“我是九忧。”

然他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即便她张着一张和他身后女子一模一样的脸。

他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冷漠的人，除了战争的胜负他仿佛不关心所有的事情，包括她和她。

九忧和琥珀。

虽早已躲在岩石后窥见过了不知道多少回但她与她第一次相见却还是这回，在战场上这回。

第一次相见她就在彼此眼中看见了浓浓的敌意。琥珀对她警惕因为她总让她莫名地不安，她对琥珀厌恶因为她嫉妒，嫉妒这样一个命比她好太多的女孩，她的姐姐。

……

命运有时就是那么可笑，你曾坚信不移的觉得一辈子都不可能改变的东西在别人眼中不过是一个笑话。一个人尽皆知就只有你一个人不知道的笑话。

不对，有一个人知道但他却仍旧愿意陪着她一起疯。

回到京城的这一日是个万里无云的晴天，我心情甚好从马车上一跃而下便将这一路的坎坎坷坷风风雨雨给忘在了脑后。

京城巷道弯弯绕绕我与江远一面躲着追兵一面在大道两旁寻找着记忆中那扇熟悉的门。

红漆黑匾，还有鎏金的门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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