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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能如此了。”时宜安慰自己道。
他们到达清河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石若菡虽然在车上的时候还好,可是到地方后,心神一放松就倒下了。撑着一口气给自己开完药就昏昏沉沉的倒在床上。
晕晕乎乎两三天,清醒之后才从俪儿的口中得知,因为她这边没有性命危险,而皇室那边焦急,大家就没有等她清醒,直接去中州了。
石若菡到没有说怪他们什么,只是怨自己身体不争气。路上听时宜那么一说,就知道中州要有大动作了,恐怕会直接改天换日,毕竟自古勤王不都是要流血的吗?也就是周生辰天赋全在打仗上,没有治国的才能,不然石若菡都想让师傅直接黄袍加身了。
不知道最后的胜利者会不会直接就是广陵王,说实话,石若菡不太喜欢他,虽然他看起来很好,长得很好,对时宜也还不错。可石若菡总觉得他身上有一股危险的气息,整个人有些阴郁。
可是想到这个世界是个悲剧,时宜又有了未婚夫,石若菡想广陵王未必没有机会继位,若他继位,再把时宜弄进宫去,那真的是一出悲剧了。
可惜现在她躺在床上养病,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干着急了。
等病养好了,石若菡就到漼家的藏书阁里去了。当年时宜发现她喜欢医术的时候,就把漼家藏书中的医书让人抄给她了。只不过,石若菡也想在这里面找一找漏掉的,和一些道家的书籍。要知道,在古代封建思想很是严重,一些医学家同样还是道士,比方说孙思邈。所以一些道士的书籍里也会有一些医术的痕迹在里面。
石若菡就这样开始了在漼家一边学习,一边担心中州情况的日常。直到一日收到消息漼家的老家主病亡,时宜太子妃的身份作废,漼家三郎迎娶莘华公主稳住邬水房家主的地位。这些消息一件又一件的砸到了头上,让石若菡再也无法有和平的心境去藏书阁看书了。
想到这次回来大师姐拿出蟹黄膏给她时眼中含着的一丝羞意,想到这次大师姐面对漼家人是那有些微的不自然,再想到她这一次是从寿春回来的,石若菡就心里难过。她难以忘记她是大师姐从冰天雪地里抱回来的,开始那段时间也是大师姐一直在照顾她。可是那个善良的师姐,那个害怕饿肚子的师姐,那个要强的师姐这一次要伤心了吗?
等时宜回来后石若菡就拉着她回房间细问中州发生的事情,等听到漼风结婚时,大师姐哭着烧毁了以前漼风搜集的大师姐的战报时,石若菡也忍不住留下了眼泪,时宜也受不住了,两个小姐妹在一起抱头哭了起来。
之后石若菡再见漼风就客气了许多,再也没有了看师姐夫的嫌弃。可能漼风也感觉到了石若菡的冷淡,在漼家的日子,他们遇到的机会很少,只是听说他和公主过的不好,两个人本来就是各有所爱,又没有一个人愿意好好经营婚姻,所以两人基本上成了怨偶。
而漼伯母就和蔼了许多,加上是石若菡治好了时宜的失语症,虽然石若菡不承认,她总说是师傅的功劳。可是漼伯母还是把这些算在了石若菡身上,这让石若菡在漼家住的很是舒服。只是漼伯母是家主,一般很忙,她们也见不了多少面。而南方对她的病确实是友善,她的身体比在北方时恶化减慢了许多。
可是身体恶化就算是减缓了,还是在恶化。她现在双腿已经无法支持走路了,因为每踏出一步,腿就像是有钉子在血管里流一样,疼痛难忍。每天石若菡都只能在屋中行走几圈,防止肌肉萎缩,其他时间都是轮椅代步了。而最为难受的冬季则根本不能下床,本来时宜打算让她一直在漼家调养,可是石若菡不想死在西州外面,她也想师傅师兄师姐他们,就在时宜打算回西州的时候一起回去。
这日,她们正在书房收拾要带去西洲的书籍,漼风过来了。这几年每次见他都会发现他比起以前的翩翩公子要憔悴一些。听他在那里和时宜道别,又说不能相送,只因南萧又有异动,他需要驻守寿阳。与石若菡点头示意后就转身离开了。
看他离开的背影都没有以前挺拔了,相必这些年踽踽独行的日子也不好过啊。只是不能相送吗?到底是因为南萧异动还是因为……大师姐!边疆本来就是有摩擦,可真的因为些许摩擦就发动战争的额又有多少?
“师妹,你在想什么呢?”时宜见石若菡一时没有动静了,就拉了她的手问道,她知道师妹因为大师姐的原因一直不太喜欢哥哥。
“没什么,只是看你哥哥没有以前的意气风发了。”
“哥哥这些年婚后生活并不好,师妹,这就是我们世家之人都必须付出的代价。既然享受了家族的资源,家族需要的时候也要回报家族。”时宜是为了哥哥解释,也是为了自己的母亲解释,这两年她和母亲的关系已经好了很多。
“我知道。只是明白归明白,就是心疼大师姐。”石若菡苦笑,有时候人的感情是压过理智的。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一路上走走停停,总算是快要到西洲了,这日她们一行赶到了青龙寺落脚。
看时宜一脸的感慨,石若菡笑着说:“想到两年前这里还是一片废土,现在这寺庙都快建好了。”
“是啊。这名字还是我取的。”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看来对于她父亲的事情,她现在已经释然许多了。
当年由于高氏的威胁,她母亲为了家族含泪写下休书,让她的父亲在她的生日当天离开漼家,消失在茫茫雪夜。漼家伯母骗她说她父亲去了青龙寺养病,可等她长大了去找,却找不到一家叫青龙寺的庙宇,这也成了她心中的一个结。就算现在她和母亲的关系缓和了许多,这个结还是在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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