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任泽还能大大方方的去京城,可苏本为了躲避追杀,连天香楼都出不去,心中的委屈、不甘、仇恨和恐惧可想而知。
现在见了庞牧,得知伸冤有望,顿时情绪崩溃。
等怨气发泄的差不多了,庞牧亲自扶他起来,指着晏骄道;&ldo;这是本府手下头一个能干的仵作,姓晏,你可将方梨慧的情况细细道来。&rdo;
苏本这才意识到失态,忙本能的以袖遮面,垂着头道:&ldo;我,小人听过晏姑娘的事迹,着实钦佩,今日得见实在三生有幸。&rdo;
晏骄看着辛酸,柔声道:&ldo;没事的,我们都没事的。&rdo;
奈何苏本只是摇头,言明自己面目丑陋,会吓着人。
晏骄想了一回,去后头取了自己箱中薄口罩来递给他,&ldo;你若是在不愿,就用这个吧。&rdo;
不然总是低头遮掩,也太累了。
苏本犹豫了下,接过带上,声音沉闷的道谢。
有了口罩后,苏本总算敢坐直了,连带着思维都清晰许多,&ldo;……小人去了才知道,其实他们并不是真叫小人去验证意外溺亡的……小人当时什么都不知道,进去一看见方姑娘的尸首就险些吓死,小人想走,可他们,他们就出来了,威胁说如今小人也知道了,若不开了证明文书,就叫小人死无葬身之地!&rdo;
说罢,他不禁再次叩头大哭,&ldo;小人有罪,可,可小人实在是怕啊。&rdo;
庞牧明白他这种小老百姓的想法,也不迁怒,只是叫他起来继续说。
&ldo;除了那枚重要的玉坠,你可还有什么发现么?&rdo;晏骄问道。
听她说玉坠重要,苏本的神色好了许多,又飞快的点头,&ldo;我当时匆匆瞥了一眼,那些皮外伤瞧着惨不忍睹,其实只是折磨人罢了,并不致命。方家姑娘腹部鼓胀,确实像是呛水的样子,可她的面部肿胀发紫,颈间有明显掐扼痕迹,皮都破了,分明就是被掐死的!&rdo;
说完,苏本又叹了口气,&ldo;可惜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年,我即便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也无法证明了。&rdo;
&ldo;怎么没办法?&rdo;长久以来压在晏骄心头的大石总算被挪开,她自信一笑,&ldo;两年时间可能没了皮肉,但若果然如你所言,死者舌骨必然严重骨折!只这一点,就足够让方梨慧溺水而亡的谎言不攻自破。&rdo;
苏本一听,大为惊骇,&ldo;这,这是个什么缘故?&rdo;
晏骄反问:&ldo;你不知道?&rdo;
她虽不大清楚大禄朝仵作们的整体业务水平,就下意识拿着身边的郭仵作和张勇李涛三人做了参照物。那三人的知识虽然不像自己这样系统,但却也知道被掐死的人咽喉部位必有异状,怎么瞧着苏本却好似全然不知的模样?
苏本面带愧色,摇头道:&ldo;说来惭愧,小人本事不济,又生在小小县城,一年到头怕是命案都没有几起。秦大人又是个谨小慎微的,生怕下头百姓闹事,几乎从不剖开验尸……&rdo;
晏骄心下了然,若秦青不是那样的性子,也不至于被人欺负的几年都不敢开口了。而这肯定也是绝大多数基层地方官员的现状。
至于苏本,完全是因为缺少实践,经手的尸体太少,以至于专业能力极其低下。
想到这里,晏骄不禁再次感谢起自己的导师,是他逼着自己大学实习期间就跟着到处出现场,参加工作后更是朝上司打了招呼……那会儿自己偶尔还私下抱怨,说这些人简直拿自己一个女孩子当牲口使唤,可现在看来,若非当时积攒了海量的经验,又哪里来的现在的技术?
截至目前为止,本案所需的人证物证几乎全部到位,到时候只需要取得圣人支持,开棺验尸,便可做成铁案。
庞牧本想安排苏本重操旧业,奈何他已是惊弓之鸟,又自认没有过人本事,决心退隐,事成之后回老家做一农夫。
如此,万事俱备,只待时机。
任泽是悄悄搬来府衙的,外头的人不知道,里头的人见他通身气派,听说又是位举人老爷,转过年来要跟卫举人一起赴京赶考的,还以为是廖无言又收了弟子,并不多想。
两个同样命途多舛的年轻人深知接下来春闱的必要性,便暂时抛开杂念,每日专心读书,又有廖无言从旁指导,课业日益纯熟稳固。
廖无言虽然嘴上不说,可对待任泽态度的转变显而易见,只是私下难免越发五味杂陈。
圣心难测,在最终尘埃落定之前,谁也不敢保证究竟会是个怎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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