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今天就要这么平静无波的过去时,外面突然有人递了帖子来见廖无言,言明有要事相商。
廖无言接过帖子瞧了一眼,轻笑一声后递给晏骄,&ldo;如此,咱们也做了一回姜太公。&rdo;
晏骄看了落款,&ldo;三横?&rdo;
廖无言示意她和白宁、图磬去书房,&ldo;早年我年少轻狂时,曾有一篇论策,戏称古秦国为三横之地。那篇文章流传不广,知道的人不多,呵呵,这秦知县倒是有些意思。&rdo;
晏骄等人对视一眼,心道别年轻了,您这会儿也还很狂好吗?
这么说的话……是不是有点利用偶像优势诱导的意思?
想到这里,晏骄莫名其妙的就对秦知县有了那么一点亲近感。
稍后,门子引了个以斗篷覆体、围巾遮面的可疑人物,一进门见里头竟赫然坐着四个人,其中有两个都是女子时,整个人都呆了。
&ldo;秦知县?&rdo;廖无言云淡风轻道,&ldo;在下廖寂。&rdo;
秦知县瞬间回神,忙除了斗篷和围巾,露出一张满是汗水的大红脸,嘴唇颤抖着,&ldo;您,您就是廖先生?&rdo;
晏骄注意到他两条腿似乎弯了几下,好像是想拜却又强忍住的样子。
见秦知县满脸挣扎,廖无言轻轻笑了下,指了指晏骄他们:&ldo;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晏仵作,另外两人你可视作盟友,来自京城白家、图家。&rdo;
妥了!
秦知县再也没有顾忌,终于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声泪俱下哀哀切切道:&ldo;先生救我!&rdo;
等他跪扎实了,廖无言才上前将他扶起,又好言安慰,将打一棍子给个甜枣演绎的淋漓尽致,这才问起始末。
好歹也是一方父母,最初的失态过后,秦知县又慢慢有了几分风格。知道了晏骄和白宁的身份之后,他哪里还敢有一丝轻视女子的心,当即冲她们拱了拱手,这才娓娓道来。
&ldo;那是两年前的八月十六,下官难得得了几日清闲,正想陪夫人出城上香,却忽然有方家的人来报,说他们家大姑娘昨儿夜里偷着去院子里赏月,不甚跌入池子里淹死了,今天早上才发现。&rdo;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对众人剖白道:&ldo;实不相瞒,下官多年来一直辗转地方,经手的大大小小案件没有五百也有三百,什么龌龊没见过?一听这个,当时便心存疑虑。可想到那是方家,便暂时按下不表。&rdo;
众人点头,晏骄顺势问道:&ldo;秦大人之前可曾与方家人有交集?&rdo;
&ldo;当不起姑娘一声大人,&rdo;秦知县有气无力的拱了拱手,又摇头,&ldo;不瞒诸位,当初下官才刚调任过去时,确实曾起过与方家交好的念头,可那家人眼界实在高得很,莫说下官,就连本地知州都不大放在眼中。下官试探了几回,吃了闭门羹,想着自己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如此作为实在不堪,便彻底绝了念想。&rdo;
他说话的时候,晏骄全程紧盯,没有放过一点细微的表情和动作,基本可以确定秦知县没有说谎。
她又看向廖无言,后者也不易察觉的点了点头,显然这套说辞十分合理,而且也跟他们之前调查的情况比较吻合,应该没有问题。
性命攸关的大事憋在心里几年,如今终于能够倾诉,秦知县完全不需要任何催促,说的干脆利落。
&ldo;想着到底是本地大户,又恰逢佳节,下官于情于理都该亲自走一遭,可是一到,下官就知道坏了。&rdo;秦知县擦了擦汗,下意识吞了下口水,苦哈哈道,&ldo;那方封一反素日冷淡,对下官十分热情周道,只是嘘寒问暖,竟不着急验尸。&rdo;
他看向众人,&ldo;想那方姑娘不过二九年华,又是大家闺秀,如今突然离世,寻常人家哪个不是悲痛欲绝,想着早日办完琐事,好叫她入土为安?&rdo;
&ldo;下官出生贫寒,能捞到这个知县做已是不易,眼下出了这样的事,一时间竟无人可商议……&rdo;
&ldo;仵作苏本是个老实人,看过尸体后整个人都软了,吓得话都说不出来。&rdo;
见他始终没说到关键处,白宁头一个忍不住催促,&ldo;那尸体如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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